适才他严词痛斥曲端并不能反驳一语待到此时却是亢声答道:“陛下这话臣不能赞同。”

他不顾旁边清客和折彦适等人的脸色昂向赵桓道:“陛下臣责权所在又岂能因蒙古人是陛下家奴便轻轻放过?况且禁军将士亦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岂可厚此薄彼?”

赵桓不料得他当面还敢顶撞当下便又斥道:“人尚有亲疏远近禁军固是朕的臣子然则蒙古护卫更是情份非比寻常当日若非彼等朕又能安然返回?彼时禁军又在何处岂能怪朕厚此薄彼?”

曲端下意识接道:“陛下需得蒙古骑兵护卫返回非禁军不敢战耳。”

此语一出场中一片死寂各人都是面色死灰看向曲端如若是死人一般。固然当日赵桓灰溜溜的“北狩”是他父子自毁长城乱政懦弱败坏朝纲这才将身做楚囚然而当着皇帝的面如此指责朝野大臣武将中却唯有曲端一人了。

赵桓冷笑道:“数十万大军不敌六万女真兵岂是我父子之过?”

话说到这里曲端也觉得无甚可说只得免冠跪地叩谢罪道:“臣胡言乱语无人臣礼请陛下恕罪。”

赵桓虽爱其才此时却也怒气难抑原本要再用他的话头只得暂且收起恨恨看了曲端一眼挥手道:“罢了朕向来不以言罪人今日之事法不传六耳便也罢了。”

说罢起身欲行曲端却是又一叩头向着赵桓道:“陛下愿陛下慎思唐德宗引回鹘兵入长安纵掠为祸之事。殷鉴不远尚乞陛下留意。”

见赵桓仍然不理拂袖欲行曲端又道:“三百蒙古兵不足为祸听闻陛下有意乞师蒙古。臣以为大不智。今禁军强盛收复燕云指日可待便小有挫跌亦可徐图恢复。不必前门拒狼后门入虎盛唐之事犹可为今日戒。”

赵桓转身回头面露沉思之色。向着他问道:“你是因朕与蒙古合不勒汗联手一事。才故意惩戒闹事的蒙古兵?”

曲端摇头道:“这到不是。犯法当惩不可因故不罚亦不可因故加罚。臣罚蒙古兵降其骄纵之气而已左右不过是三百人。陛下其实一向管教很严没有出过什么乱子。倒是合不勒汗此人臣不知道其人若何不过提蒙古大兵十万来助战如同当日唐皇乞回鹘兵借兵容易善后甚难。灭金之后岂不知又会有一强敌?辽朝为祸数百年一朝灭亡。则金国为祸更甚岂不知蒙古更比金强。到时候更加难以善后自陛下借兵一说出来臣日思夜想就是担心此事今日有些怨言就是因为陛下不曾召见臣不能陈说此事所以方会如此。”

赵桓脸色已经越温和返身坐定向着曲端温言问道:“原来如此倒是朕误会卿了。”

他面露沉思之色又向曲端笑道:“不过你们传言的借兵倒也不是事实。朕当年与合不勒有约朕能重掌大权兵向燕云之时他便以蒙古部落骑兵出草原侵袭女真后方乱敌阵脚以为相助。这旧约也是为了他蒙古人好女真人蛮横为了防范蒙古诸部坐大年年派骑兵到草原烧杀抢掠名为减丁蒙古人深受其害早就心存不满。便是朕与此人无约凭这合不勒汗其才其能也断然不会这么任人欺凌。所以这一次朕派李显忠到得草原寻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