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山租的房子位于东圃镇大马路的一片城中村,位置偏远,空间狭窄,光线不足,卫生环境很差,租户更是品流复杂,什么人都有,三天两头就有盗窃和抢劫事件发生。刚开始时社区民警为了稳定治安,在城中村加装了监控设备,但不到两天就全部被破坏,最终不了了之,民警也爱管不管了,搞得这一片的租户只能自求多福,多长几个心眼防贼防盗了。

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房租自然也就比较便宜,陈景山租的一房一厅,月租只要300,水电费自理。在G市这样一个寸金寸土的大城市,能找到如此低价的房子,也算不错了。

三人在陈景山的电话遥控下,兜兜转转了二十几分钟,总算找到了目的地。上了二楼,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马宇轩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陈小东执意要先吃点东西再上来。

房子面积还行,有三十来平,陈景山的东西也不多,本来可以宽敞,但现在却显得拥挤。不为别的,只因为一个人住的房子现在突然挤进了七八个人,想不拥挤都不行。

屋子里烟雾弥漫,臭袜子,臭鞋子满地乱丢,气味刺鼻,闻着难受。嘈杂的DJ舞曲的声音震耳欲聋,陈景山半蹲在电脑桌前,抽着烟一边听歌一边玩游戏,身边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身材丰满,风骚迷人,媚眼如丝地凝视着叼着烟的陈景山。

床上东倒西歪地斜躺着三个人,此时正呼呼大睡,对近在咫尺的超高分贝舞曲声置若罔闻,教人不得不佩服三人的睡眠质量。客厅的地板上摊了几张报纸,三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在打牌,面前放着零零碎碎的散钱,斗得热火朝天。

“呀!小东来了!哈哈!你来得正好,来,快来帮我!这帮小子赢了我不少钱,快帮我赢回来!”一个坐在地上的男人回头看见陈小东,高兴地打招呼,他把上衣披在肩上,旁边放着一罐啤酒,身材微微发福,啤酒肚明显地鼓起。

陈小东走过去拍拍那人肩膀,笑道:“草!乔林,你挣点气行不行?每次看见你赌钱,你都输得一塌糊涂。明知道自己十赌九输,还不肯收手戒赌呀?”

乔林挪了挪胖躯,让出一个位置,又端起啤酒罐,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说:“嘿嘿!有赌未必输,人生在世,不赌怎行?再说了,你看到我输的,都是我玩斗地主的时候。斗地主我不行,要是打麻将,这些龟孙子全都是我手下败将!”

旁边一人晒然讽刺道:“草!不吹牛你会死啊!上周去历明那里,你输了2000多,回来的车费还是我报销的,你这么不算这笔账?”

“草!曾春败,有你这么算的么,你以前不也有输到全身只剩下底裤的时候吗?我难道没给你车费?”乔林不服气地揭露曾春败的老底。

陈小东见两人像小孩子般斗气,哑然失笑道:“都别喷了!还玩不玩呀?不玩我走了啊!”

说完又冲着屋内的陈景山喊道:“景山,别玩了,把电脑让给美女吧。时间不早了,你和轩轩出去市场买菜,早点做饭,大家都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