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风凉,叶黄而落,上台寺后山已然一地黄叶。
一思自温泉里起来,只觉得一阵寒冷,身子不由的颤抖了起来,脚上一软竟是猛得摔了一跤。
浅雨立马扶了上来,直问,“主子,可有伤着?”
一思徒然心绪不宁,心中猛然一抽,竟是莫名的疼痛。她微微皱了皱眉,道,“无碍。”
只是只有她自己知晓,身子是无碍,心却难以安定。
心底猛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来,总觉着似有什么大事要生。
一思惴惴不安,待浅雨伺候着穿戴好衣裳后,她依旧拧着眉,心神不宁。匆匆回了西院,下了马车见了多出一倍的侍卫,她的心越加不安起来。
她微微皱了皱眉,立刻想到是何故。
今日太后驾临上台寺为十五祈福,寺中守卫自当森严,想着以往元月十五来此上香,亦是如此排场。她稍停了片刻,看了一眼多出的陌生面孔便要往里面走,却被一个细小的动作勾住了视线。
守卫士兵军规严格,站岗期间绝不可大声喧哗,特别是有主子经过时定要站立如松,不可动弹。可她刚想迈步时,竟有一个侍卫啊呀了一声,而后便伸手直摸头。
那是极其不尊重的表现,浅雨是资深宫女自当知晓礼数,便训斥了起来,“何人如此不懂规矩?队长何在?”
队长惊慌出列,俯身赔不是道,“姑娘息怒,此乃新兵,不懂规矩惊扰了主子。”
那小侍卫见势立马跪了下来,磕头直道,“小的该死,小的知罪。”
一思本就没有架子,心又善,对宫中繁琐苛刻的礼节亦是反感,心里又烦着其他事,便不愿在此事上多费精力,便柔声道,“浅雨,算了。”
主子心慈,浅雨是知晓的。可在宫里心慈便要受欺,如若连个侍卫皆可不放在眼里,以后在宫里如何能立足?皇上派她来伺候一思,她便要尽心尽职,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一思。她便肃然道,“主子心善,今次不怪罪,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人可放,气势却不可丢。如此说,她即帮主子要了好名声,又树立了威严,是一举两得。
那侍卫和小队长闻之,皆跪拜谢恩,有说不尽的感激。
待一思脚踏进院子,那小队长便敲了一下侍卫的头,轻声责备,“你小子怎么不要命了,即便疼了痒了,有主子在就得忍着。鬼叫个甚?!”
那侍卫委屈,直道,“也不知哪里突然有个硬物砸了小的头,及疼难忍,实在忍不住……”
小队长白了一眼,直道,“废物,今次是遇上好主子,若遇上蛮不讲理的,你小子就见阎王了!归队去!”
门口离他们不远,他们说的极小声,一思还是听到了,她闻言一震,脚步滞了滞,回头望了一眼归队的侍卫,远远横扫了一眼,侍卫所站立的那排中,与他相隔四五位竟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于茂。
一思心下一惊,不落声色便往里面走,心里却不由疑惑。
这于茂在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