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便道:“当年子恒在刘夫子旁边开蒙,甚得刘夫子喜爱,若能叫子恒去一趟,收下大娃他们怕是不成问题。”

宋子恒却有些犹豫,迟疑道:“夫子那儿甚好,只是昨□□子与我商议,今年爹娘甚忙,怕是不得闲,再要抽空每日接送大娃他们来回于镇上的话,甚为不便,不若送他们也县里,正好娘子无事,也能照顾一二,再一点,大娃顽劣,没人逼着便不爱念书,有娘子在旁边,他们若是不好好学,每日考教下来,自然瞒不住。”

“县里虽好,可夫子束脩要比镇里贵上许多,你们在街上,吃用都要花钱买,家用花费太大了。”宋母想要拒绝。

这时苏婉道:“这次分红,我自个儿也得了一百二十两,媳妇原本也想交由爹娘保管,然爹娘拒绝不收,如今家中正值用钱之际,我手头这点钱虽帮不上什么忙,也能帮着减轻些负担,大娃他们几个进献于夫子的束脩与在县里的花费,爹娘就不用担心了。”

张氏闻言满面惊喜,想想又觉得不好,还在犹豫着是要谢还是拒绝,宋母也在犹豫,媳妇手上确实有钱,又是她自个儿提出来的,他们家看着有几百两银子,但很快就不是他们的,这钱怕是远远还不够,媳妇如此举动无疑减轻了他们太多负担,可是已说好那些红利都充作媳妇的嫁妆,如此一来又怎好叫她用嫁妆补贴侄子们?

宋老爹却是想也没想的拒绝,连带着宋有根宋有福也连连摆手,还叫宋子恒好好劝他媳妇,再没有弟媳拿嫁妆补贴侄子的道理。

苏婉倒也不是善财童子,县里物价不低,大娃二娃又是半大小子,吃得一点不比宋子恒少,一下子便增加了许多开支,但是这份钱花得却值,她拿自个儿的嫁妆供侄子们上学及花用,便是说出去,也只有称赞的道理,如此一来,她去县里只会更加名正言顺,照顾丈夫和侄子们生活起居呢,就是张氏李氏心头羡慕她不用在公婆跟前立规矩,嘴上也只能记着她的好,宋老爹宋母就更不用说了,儿孙出息,还管媳妇做什么?可谓是一举多得。

苏婉于是坚持道:“我做婶子的,照顾侄子乃天经地义,谁能说嘴?爹娘大伯二伯,若真为孩子们着想,就别再劝我了,孩子们出息最重要。”

听得苏婉这话,宋母有些迟疑:“子恒媳妇,照你的意思是,三娃也去?”

苏婉点头:“既然一块儿学了,再没有哥哥们却学堂,弟弟却待家里的。”

宋子恒也道:“三娃聪慧,现在进学,只会对他有好处。”

宋母便不说话了,谁也拗不过苏婉,宋子恒不但不劝,反倒帮着她一块儿说服爹娘兄长,宋老爹他们很快便缴械投降了,此事一定,宋母原先不过是为着亲家劝才答应的心头,此时却恨不得他们早些去县里,租了院子,此事便彻底定了,日后出门,谁不羡慕她?儿子去县里上学了,如今三个孙子也去了,她就等着儿孙们都出息,日后好享福了。

这日一家人商议完,当日中午,吃过饭后宋老爹带着三个儿子,与村长一道赶车去了镇上,傍晚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