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劲。

柳姬顿神,回首望去,只见赵嫣紧紧拢着狐裘,纤细的身量微微蜷缩着。

记得赵衍说过,他这个孪生妹妹睡觉最是不安稳了,一晚上不知要踢几回被子。

而眼前的少女,睡姿却安静警觉得仿若初生婴儿。

柳姬起身,扯了被角给赵嫣盖上。

她思虑许久,终是提笔润墨,凭借记忆在宣纸上描摹起来。

……

雍王府,僻静的偏厅门窗紧闭。

“啪”地一声巴掌的脆响,赵元煜如同陀螺似的转了个圈,又摇晃着站稳脚跟,捂着脸不敢言语。

“我且问你,郊祀归程的路线是谁泄露出去的!”

雍王来回踱步,手指几乎戳上儿子的面门,压着嗓子道,“去年那事后我便警告过你,不可轻举妄动,不可急躁求成!你怎的就听不进去,才不到半年就又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和江湖乱党扯上了关系,你……你是要气死本王!”

赵元煜那张刻薄的斗鸡脸上立刻浮出斗大的巴掌印,委屈道:“儿子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父王。”

“为了本王?哼,我看你是坑害你老子。”

雍王为了迎合皇上求仙问道的喜好,也终日道袍加身,只是终归没有仙人的气质,道袍勒在膀大腰圆的身形上颇为滑稽。

他训斥道:“皇上没有子嗣,而东宫太子又是短寿之相,也就是忍个几年的事。”

“父王倒是能忍,也不怕那短寿的太子临死前折腾出个皇太孙来。毕竟他小小年纪,身边便有美婢宠姬日夜伺候。”

赵元煜冷笑道,“几年够他生好几个了呢,父王也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逆子!”

雍王扬手又要揍,赵元煜忙举起袖子躲避。

雍王一见自家儿子那怂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但凡他这嫡子内外兼修些,有太子的一半聪慧与气度,皇帝也不至于嫌弃到连认他做儿子都不肯,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铤而走险的地步。

雍王铁掌紧攥成拳,视线扫过儿子下面某处,重重哼道:“东宫若有皇孙诞生,那也是命数如此!在操别人的闲心前,不妨先管好自己的那条软虫!”

赵元煜被戳中痛处,脸色唰的变了。

他生来好色,弱冠之龄便已御女无数,可自从去年春搜围猎坠马伤到下面以来,他那处便越发不行,到最近两个月已是完全不能人道了,就连胡子也越发稀少。

他害怕啊!

那么多美人无福消受了不说,一个不能人道之人如何继位成下一个东宫太子?他只能拼命地吃药,拼命地吃,就连那群女冠奉来的催-情猛药也尝试过了,可女人折腾死了几个,自己那物却还是不争气!

于父王看来,他是沉溺于女色的浪荡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恐慌。

他不敢禀明真相,只忍气吞声道了声“是”,从偏厅失魂落魄出来。

一名幕僚模样的中年男子从角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