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笑。

“你是赵嫣吧?”他问,像是发现了一个可以拿捏的秘密。

“你以为赵衍是什么安分之人吗?他暗中谋划的那些事,不知会触多少人的霉头,想要他死的可不止我一个。”

赵元煜将手背至身后,警惕地瞥了蔡田一眼,“我知道还有谁想杀他,你附耳过来,我只说给你一人听。”

赵嫣盯着他阴鸷的眼睛,缓步向前。

一丈,半丈,尺。

赵元煜忽然将藏在身后的半截树枝取出,以尖利的断口为刃,暴起扑向赵嫣的颈项!

事发突然,蔡田立即按刀道:“太子!”

一只纤细的手掌先一步拔-出了蔡田的佩刀,继而寒光闪现,一声细微的皮肉噗嗤声响起,赵元煜维持着行刺的姿势僵住,震愕地看着面前横刀的“少年”。

他手中的尖利树枝出现了整齐的切口,鲜血迸溅时,赵嫣握刀闭上了眼。

蔡田亦是惊诧地看着面前溅着星星点点血渍的“太子殿下”,这具娇贵而又纤弱的身躯,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迸发出令人惊绝的力量。这一瞬带给他的震撼,无异于雨夜刘家义庄里的那场殊死拼杀,酣畅淋漓。

他现在有点明白,独身行走于深渊之下的王爷,为何独独愿为她退守一寸底线。

赵元煜扑倒于地,没了动静。

解决了第一个杀兄仇人,赵嫣倏地垂手,刀尖顿在地上,发出叮地一声脆鸣,空气中晕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腥气。

蔡田以为“太子”会忍不住吐出来,但她没有,只是抬手抚去下颌上的恶心血渍,目光沉静地转向仇醉。

仇醉看着已经没气的赵元煜,眸色翻涌,身上铁链挣得哗哗作响。

赵嫣握刀站在他面前,如同幼鹿之于巨兽,刀尖止不住发抖。

她依旧竭尽全身力气站得笔直,与仇醉对峙。

“赵衍遇险的时候,你也像保护赵元煜一样地保护过他吗?”

赵嫣扬声,红着眼尾质问,“有吗?”

仇醉看着她,青筋暴起的手臂忽而松懈了下来,沉默着不说话。

赵嫣很难形容仇醉此时的眼神,空洞,木然,像是世间再无一物可以填满这种空洞。

“是你杀了赵衍吗?”

赵嫣没有逼问他“为什么要杀你的知遇恩人”这样无聊之言,只颤声说了一句,“如果是你杀的,为何你没有告诉赵元煜太子的确已死,为何在刘氏义庄时没有当众揭穿我,而是由着雍王府上下作妖试探?”

仇醉眼珠动了动,似乎有微妙的波澜一划而过。

“我,没有杀主公。”

他咕哝着沙哑难听的嗓音,只说了这么一句。

赵嫣微微睁目,片刻反应过来,他口里的“主公”是赵衍。

对于只认钱不认主的刺客来说,叫谁一声“主公”,无异于野狗自愿套上颈圈,那是绝对的忠诚。

疑窦渐浓,赵嫣急促道:“那为何流萤亲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