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浮生第二十八章大开城门

漏夜寂寂,人声初定,那原府内一片寂静,只听闻风声徐徐,一点暗淡的烛火摇曳间,映照出书房内两人的形容来。

这原无庸身形容貌一如四十许的平常男子,神采含而不露,穿着家常的茄色云纹夏布衫,头戴文士巾,脚踏软锦鞋,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凝视着来人,微微含笑道:“阁下深夜来访,又说着那不知蹊跷的话,却不知何以教我?”

来人却是微微一笑,神色间一片淡淡的宁适之意,只低首啜饮一口清茶,才是抬眼笑着道:“大人不必多虑,某姓夏,乃是为大人送一桩大富贵来的。”

“哦?”听得这话,那原无庸目光一闪,趁着那暗淡的烛火再细细地打量一番。那人面若傅粉,容貌却是一般,身上穿着黛绿海涛纹对襟长夏衫,端是神采清和,一举一动间俱是闲淡洒落。

看着良久,那原无庸踌躇半晌,那目光更是细细打量了来人许久,才是道:“家国覆亡在即,某虽是不肖,但也晓得主辱臣死之理,哪里说着这富贵?”

那人听闻这话,淡漠自若的眼眸往那原无庸身上一转,便是在唇角上勾出一丝笑意,极自然的取出一纸信笺,递与原无庸道:“俗语有言良禽择木而栖,这是我家主人与阁下的,相信阁下看完这个,心内自是能评定的。”

原无庸听闻这话,原是端着清茶的手微微一颤。顿了顿,才是低眉装着吃茶,只那眸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信笺上溜了过去。

见着如此,来人嘴角微微勾起,眸光一闪间,也不甚在意,只装着见原无庸吃茶。将那信笺放于一边地嵌螺黄梨花木案几之上,自端了清茶往嘴上微微一凑。

那原无庸虽是装着吃茶。但心中却是好一番计算筹划,心神凝聚下,手上微微一颤,那豆青绘兰瓷茶盏里的清茶便是倾倒在衣衫上。

已是这般的景象,那原无庸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经历过的人,当下里也只是一笑,自将那茶盏放于案几上。也不多言,只将那信笺探手接了过来。

这信笺原是裹着淡青麻皮纸,拆开来,便是露出内里的鹅黄帛书。原无庸看的这个,面上闪过一丝潮红,手指也不禁微微颤动起来。过了许久,这原无庸才是按捺住心思,只轻轻展开那鹅黄帛书。仔仔细细一字一句地细看来。

过了许久,眼见着已是过了一刻钟,那姓夏地来人不由微微一笑,低低咳嗽一声,见着那原无庸微微充血的眼直直看着自己,才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