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眉锦穴道被点, 全身发软, 被他顺顺当当的抱在了怀里。可是他却不知怎么没了兴致,只是揽紧了她不动,微微闭着眼睛。

帐外喧哗不断,契丹人本就是游猎为生,此时只是随驾出猎,并无甚么战事,更是肆意玩乐。隔了许久,他才忽然回神,张开眼睛,问:“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她犹豫了一下,勉强的抬了手,微揽了他的头颈,安慰似的抚过。凤衔书愣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她的手,微扬眉一笑,似乎想说句什么,却不知为什么,又咽了回去,半翻了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随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她也躺了下来,两人一起枕着手,听着帐外的人声,那奔来奔去的脚步声和马蹄声,震的地面晃动。隔了许久,她才问:“做皇帝好玩么?”

他哼了一声,不答,她又道:“高处不胜寒?”

他斜睨她一眼,她便哧的一笑:“你要做,也做个大宋皇帝嘛,起码你想做点儿什么的时候,多少有几扇门挡挡。大宋的皇宫,也比这破帐篷漂亮几千几万倍。”

他翻个身,居高临下的看她,漆黑的眸底有火焰跳动:“怎么?这话是在勾引我吗?”话虽如此说,却终于还是回头去看了一眼帐门,帐门厚重严实,却在随风拂动。

她继续自说自话:“读圣贤书,学圣人礼,进退合宜,举止有度,做了这么多年谦谦的凤三爷,不是说抛就能抛的。如果契丹没有人懂这‘情趣’二字,那凤三爷岂不是就是个怪物?”

他的眼神说不出是冷是怒,只是低头凝视着她。看多了契丹女人的欢眉大眼,黑红的肌肤。她水一般的秀色,竟是云霭般美好,眉眼五官尽皆精致的难描难画,便似是从仕女图中走下来一般。

一望无涯的大草原,铁血男儿,挽弓搭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策马游猎为生,酒余捕击为戏,这般的豪兴,这般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契丹人最重的就是英雄,仗着绝世武功,打架赢了,喝酒也赢了,皇帝也做的实至名归,身处众人之中,拍肩膀斗酒,也从来没输过场子。可是,真要光了膀子酒席上扑击为戏,起了篝火围着看中的女人唱歌……他真的会觉得难堪。

于是,凤衔书再怎么努力,也不能真正做个契丹男儿。幸好他是皇帝,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他长叹了一声,抬手把她的发丝细细的理好,一边柔声道:“锦儿,在这儿陪着我,可好?”

她答:“不好。”

他的手一停,她已经续道:“你自己都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你……你独自一人在此,你会觉得寂寞,难道有我陪着,就不会寂寞吗?只不过是两个人一起寂寞罢了。”

他略敛了眉睫,微笑:“多一个人陪我寂寞也好。”

她微一皱眉,然后一笑:“听说契丹男人,绝不会强迫女人的,情事通常都是合则来,不合……”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着恼,狠狠的吻了下来,牙齿咬过她的唇,听着她情不自禁的痛哼,却仍旧狠狠的打开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