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一个字又接着说,“你们可以过来找我拼命,我依然可以杀了你们。”
这人不语,却在狞笑着。
狞笑也是一种语言,也许比说出来的话要恶毒很多很多。
“你不信?”
这人点头。
雾色渐渐散去,厮杀声变得娇弱而无力。
一条条人影渐渐已靠近,透过雾色看上去,仿佛是黑色,又仿佛是红色。
“你们走不了了。”
这人不语,额角冷汗已滑落,他仿佛已感觉到什么了。
他感觉的并没有错,多年的杀人,这种感觉简直比尖针刺入骨髓还要来得强烈,还要来得凶猛。
无生叹息,“你们本不该死的,可惜错过了离去机会。”
这人咬牙,冷冷笑着,“我们本就不怕死,反正迟早要死,为何不死的光彩点。”
他说着话的时候,却在盯着武田信玄脖子。
武田信玄却在凝视着无生,“杀我的机会已过了,你们逃脱的机会也过了。”
这人不语。
握刀的手已抽动,他的心已不稳。
雾色彻底消退,大地上美丽如画,春天的美丽与妖娆,在苍穹下彻底展露无遗。
风吹过,缕缕血腥飘动。
帅帐外面挤满了人,整齐、威武而凶猛不已。
血红的甲胃,血红的刀锋。
人群中箭一般射出几条人影,几把刀。
忽然停在武田信玄边上,正冷冷盯着面前几个人,他们盯着对手,仿佛是盯着猎物,眼睛里竟也飘着光芒。
兴奋、灼热而残忍的光。
武田信玄凝视着无生,微微一笑,“我们彻底胜利了。”
“是的,你们的确彻底胜利了。”
“你想要点什么奖励?”武田信玄笑了笑,“我并不是个小气的人。”
“我已得到了奖励。”
武田信玄大笑,连眼角的皱纹里都充满了欢愉、喜悦,“你得到了什么奖励?”
“你还活着,上杉谦信也活着。”
武田信玄笑意缓缓消失,“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却不是我一个人的真心话。”
“还有谁的?”
“足利义辉,剑豪将军。”
武田信玄脸上飘起惋惜之色,“可惜他已死了。”
“是的。”
无生忽然走出帅帐,慢慢的走进林木间,武田信玄在后面跟着。
武田信玄已将甲胃除去,身着洁白小袖,手握折扇,微笑着跟在后面,胜利的笑意在他脸颊上起伏,胜利背后的种种惨痛未露一分。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盯着、戳着前方的河水。
河水上一叶扁舟徐徐而来,轻轻靠岸,一个女人微笑着走向他们。
武田信玄笑了笑,“我本想送你一堆女人,却怕你太伤身。”
无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