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细雨绵绵的下午,沉天晴送走了生命中最亲、也最爱的男人,从此,独自过回一个人的生活。

临上飞机前,沉瀚宇将她的手放到前来送机的齐光彦手中,对他说:「我把妹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我回来时,她要是少根寒毛,你小心我的拳头!」

齐光彦点头允诺。

她目送着他一步步走出她的生命,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轻轻抽回手,向齐光彦轻轻说了声谢谢,率先走出机场。

他懂她的意思,谢谢他的配合,沉瀚宇走了,他们也不需要再演戏了。

她会和他同进同出,也只是想让沈瀚宇安心而已,她从来就没有打算拋弃那段感情,她骗了沉瀚宇,骗了所有的人,

为的只是让他能够放心地走,开创他全新的人生,而她,在没有他的余生,默默追忆。

所有人,包括齐光彦、甚至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大概都料不到吧,她对他竟用情如此之深。

没有沉瀚宇的日子很平静,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几乎可以说是平淡到几近无趣了,只有每次坐在书桌前写信给他时,

才能感觉到心的起伏与跳动,但是她又不敢把信寄得太频繁,怕流泄出思念的痕迹让他察觉。

哥,我好想你。

这一句话,只能一遍遍在心里低回,不曾化诸文字。

满篇的家书,谨慎地挑着日常琐事来写,告诉他,她日子过得有多精彩、多快乐,要他别挂心,从不敢任性地诉说思念。

一年、两年过去了,除了每年农历春节来去匆匆外,只能靠书信与电话联系。

毕业之后,她在美术馆找到一份待遇不差的工作,但他还是定时汇来生活费,她抗议过,但他不为所动,说她要是嫌钱太多,

可以存下来当嫁妆。

十五岁那年,他们分离;十八岁那年,她去见他;二十一岁那年,母亲辞世,他归来;二十四岁这年,他结婚,带着新婚妻子远赴重洋……

今年,她二十六岁了,再等一年,她可以期待另一次刻骨铭心的重逢吗?

现在,她偶尔也会提笔画点东西。去年他的生日,她就是画了一幅记忆中的画面,寄给他当生日礼物,画中,他与她背靠着背坐在窗边,

窗外细雨斜阳

他说,这样的雨后会有彩虹。

最后是不是有彩虹,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就是在那一天……吻了他。

好奇怪,她发现年纪愈长,反而愈常想起以前的事,尤其是那一段在乡下,有他相伴的日子,纯真,无忧。

只要想起他,她就会有满满的冲动,想提笔将它记录下来。或许是害怕吧,怕她有一天会老得什么都记不起来,所以她要趁还记得的时候,

将它保留下来。有人说,因为心中的感动很满很满,所以用文章挥洒满篇感动,现在,她终于懂了这种感觉,她现在就是有很满很满的感动,

所以用图画表达。

就这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