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热闹将他淹没,这个世界在他眼中既熟悉又陌生

焦急恐惧的清晰在心底悄悄蔓延,王叔忽然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一步、两步、三步……走在马路旁的他步伐不自觉地逐渐加快。

微眯着眼,王叔努力低头注意脚下,他眼中的一切是那么模糊,以至于他加快的步伐又因担忧摔倒而慢了下来。

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的,王叔步伐彻底顿住,他甚至都不敢挪动脚步。

“我是病了吗?”

无奈,王叔低下的头又抬起,他想找人求助,让别人将他送去医院,给医生好好看一下眼睛,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小缝,他皱起眉头环顾着四周,焦急的情绪暴露在脸上。

在王叔的视野之中,眼前的景色已经变成最简单的色块。

他本身仿佛已经被人画入一副抽象油画之中,眼眸中倒映出来的世界变成丰富的色料,它们有的融成一团,不分彼此,有的澄净分明。

努力看了一阵,王叔赫然发现自己竟已是分不清眼前景象中哪是人、哪是道路。

这一刻,他压抑在心底的恐慌情绪彻底爆发,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轰鸣的滚雷,就连滴落的冷汗浸湿后背他都没有察觉。

王叔无助地伸出自己的手臂,张了张嘴想喊出点什么,但他却诧异地发现自己喉咙里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这个瞬间,他忽然不经意间捕捉到自己伸出的手臂在慢慢变淡。

没有任何感受,从手指开始蔓延,先是手臂消失,然后是半个身体,最后是整个人。

略显黯淡的光芒中,灯光映出的溶溶暖色调光芒内,一道细长的影子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道路的车辆依然在路口等待红绿灯,斑马线的路人穿过马路来到另一边,远处的小孩打闹嬉笑着赶回家。

今日,世界的模样和往常一样平淡,但有些地方却又和往常不太一样。

……

白色的光把废墟中唯一一栋两层矮屋影子拉得细长,紧闭的卷帘门表示着主人不在家的讯号。

勉强能看出街道痕迹的路边,三五成群的工人结伴下班,准备找个地方草草解决晚餐。

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就可以下班了,因为灾后重建工作的繁重,相反,他们反而还要上夜班,抓紧每一分时间加快铲除废墟的工期。

“这房子还真结实。” 路过房屋旁的一个工人啧啧称奇。

他身旁的工友瞟了一眼道:“再结实后面也要拆了,这块地方都毁成这个样子了,工头得到内部消息说什么……”

“嗯……上面要重新规划这里,说是要打造成一条商业街,额,对!就是商业街。”

“那不也好吗!起码也是一个拆迁户,独一份啊!”一个工友羡慕道。

后面一个一直听他们讲话的人忍不住开口了,他撇了撇嘴,不屑地反驳道:

“好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