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出了客栈,走到镇子南边。路上看到官兵收队集合,向着西边进发,妤卉不解道:“姐姐,官兵不是在这里围捕朝廷钦犯么?怎么向西边去了?”

红衣女子笑道:“听说今天一早有人举报,在镇子西边发现了逃犯行踪。这会儿估计是带着官兵前去捉拿。唉,我怎么没遇到这种好事,一百两银子不算小数目呢。”

妤卉心想这红衣女子演技不错,把这个庸俗贪财的暴发户商人刻画得惟妙惟肖。她不点破,反而试探道:“姐姐,刚才我也看了告示,我总觉得周将军叛国的罪名之中暗藏玄机。”

红衣女子不解道:“此话怎讲?现在满大街的人议论,说来说去也就两种立场,要么支持周将军是遭奸臣陷害,要么是认定周将军有罪,还能有什么新鲜花样?”

“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妤卉故意卖个关子,她看过那么多小说和肥皂剧,随便借鉴一些情节添油加醋说出来就能相当新颖。

红衣女子果然被挑起了兴趣。此时两人已经走出镇子,左近暂时没有行人,她好奇道:“第三种可能?小妹快讲讲,也让我长长见识。”

妤卉侃侃而谈道:“周将军过去的功绩做不得假,当今圣上也似乎不是昏庸之辈,否则民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支持圣上裁决的人。我猜会不会这是君臣合演的苦肉计?”

“苦肉计?”红衣女子的眼中再次流露出惊异的神色。

“叛国重罪按照律法当诛九族,一般全族女子都会被斩首,成年男子流放到边疆充做军奴,未成年男子皆打了烙印从小在教坊作为官奴调教。而当今圣上只问斩周将军一人,周将军的直系亲属也只判流放,量刑稍轻。”妤卉分析道,“另外,我看到那悬赏告示上的意思,朝廷要抓的恐怕是活人。如果官兵追捕钦犯可以死活不论,人多势众下狠手,那个江洋大盗就算本事再大,毕竟势单力孤,怎么可能护着周将军的弱夫幼女千里逃亡,一次次冲出重围呢?”

红衣女子质疑道:“你怎知那江洋大盗势单力孤?说不定有许多义士相助,他们才能成功逃亡。而且或许朝廷要活捉钦犯,是为了从周将军那里交换什么秘密。”

“这确实有可能。”妤卉并不否认别人的推测,她只是继续讲自己的想法,“不过往好处想,若真是苦肉计,为了迷惑敌人演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估计周将军在等待问斩的这段时间里,或许会被什么江湖义士营救。就算明面上周将军已经被斩首,那也可能是替身。周将军和她的亲人们没准儿隐姓埋名,在别处开始新的生活。甚至周将军暗地里还继续为朝廷效力,等着敌人中了圈套,周将军再突然出现杀个回马枪也未可知。”

红衣女子听到这里停住身形,怔怔盯着妤卉,一字一句问道:“于心悦,你究竟是什么人?”

妤卉诧异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才你没问过我的姓名啊?”

红衣女子盯着妤卉看,妤卉也不甘示弱同样盯着那红衣女子看,她看的是那红衣女子的双眼。据说易容化妆技巧再高明,双眼之间的距离也是无法改变的,妤卉回忆着昨晚见到的黑衣女子的双眼,渐渐二者重叠。再加上此时红衣女子问话的态度气势,明显与昨晚那个黑衣人相同,声音也不再沙哑。

妤卉脱口而出道:“你是昨天晚上那个黑衣姐姐?你就是杜景红的义姐白霜影?”

红衣女子用手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她冷艳逼人的容貌令周围温度骤降,明明还是那身庸俗的红衣,明明是轻浅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与刚才那个暴发户决然不同的气质,森然寒气直透人心。她抬手将妤卉挟在腋下,腾身而起,施展轻功向着南边的破庙而去。她说道:“心悦妹妹你猜得不错,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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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换了封面,以前的封面还有主要人物插图都可以到我的个人相册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