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地对妤婉说,当时跌落悬崖自己摔得全身瘫痪。以为命不长久,若非阿黎照顾,带她求医问药,她绝对活不下来。妤卉原本就擅长忽悠,编个故事娓娓道来。说到动情感人之处也是源于生活的真实素材,连妤婉都不禁伤心垂泪。妤卉看妤婉的表情,知道她多半是信了,这才放下心。

“母亲,阿黎之前受过重伤。保护我从宣国回来的路上又遭人暗算失了记忆。女儿怎么也要对他负责。他现下为女儿生了后嗣,不知能否脱了奴籍?女儿想娶他为夫。可以用为皇上办差的功劳求下这特殊的恩典么?”

妤婉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卉儿,你离开的这几年,京中的形势又发生了微妙地变化。皇太女一心想要继承大统,使了手段把咱们家和姒家绑在了一起暗中支持她。姚家被逼得只能投向二皇女。圣上不愿四大世家过多卷入党争,便抬出妫家平衡压制其余三家。于是妫家以联姻为借口,会将势力伸入另外三家牵制。苏眠应该给你看了往来的家信了吧?我做主为你订了妫家庶出公子为侧夫,也是权宜之计。那位公子在家中行七,闺名七郎,比你年长,自小又不是长在妫家,想来容易控制一些。至于阿黎,他虽然生女有功,又在宣国救你护你,不过你若想为他脱奴籍还是与未来的正夫商量更为妥当。你娶正夫之前先给他小侍名份收在身旁照顾吧。圣上对你地期望很高,若你只将恩典求这等小事太浪费了。”

妤卉皱眉道:“母亲,根据苏眠那里的情报分析,女儿怀疑妫家七郎是逝水。”

妤婉却并没有多少吃惊的神色,只苦笑道:“卉儿,逝水若真是妫家的人,那他过去所作所为一定是替圣上办事。虽然你嫡亲姐姐的死那一桩旧事我不可能当没有发生过,可身为世家女儿,家国有难挺身而出牺牲了性命也是荣耀。卉儿,这些道理不用我说你就懂吧。圣上布局多年,与宣国开战在即,你既然得圣上垂青,想必会被委以重任。家业上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你二姐有她夫家提点照顾最近这两年长进了不少。若是妫家嫁过来的真是逝水,说明圣上对你用了不少心思,就算我舍不得,你也逃不掉要为国多做贡献了。”

妤卉不解道:“母亲,四大世家不是都不愿入朝为官么?圣上就算想重用女儿,难道不怕女儿所代表的妤家独大,影响了各方势力均衡么?”

妤婉沉声说道:“以前也有国家危难之时,姚家女儿挂帅出征,事后卸任隐居的先例。你不是一直对军政感兴趣么?此番又实地去了宣国,咱们与宣国这场硬仗,圣上恐怕会倚仗你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只要你知道进退识得大体,能不骄不躁,将来愿意放弃权势,想必功成名就受到世人景仰,不仅为妤家争光添彩,你自己又能安度后半生。让你二姐执掌家业已经是勉强,她不是做大事的料。那时你有了名声功勋,家业交给你名正言顺,你要清闲还是要实权都由得你。卉儿,难道这样不好么?”

妤卉明白妤婉对她更多些偏爱才会有这样地安排,可摆在她面前这条路貌似前景光明,实则走起来一定不会轻松。如果她没有背负那个艰巨的任务,她现在倒是想低调地跟在二姐后面,做名混吃混喝的狗腿小妹,万事都有二姐罩着,她才能真正省心享乐。

如果阿黎没有恢复记忆,妤卉或许会在此时有犹豫,央求妤婉让她选择另外的路。可是偏偏刚才姜博士已经告知她病毒清除,她难免又动了培养男元帅的念头。就算不以阿黎为主要培养目标,只让阿黎从旁协助,让阿黎能够留在她身边,她在完成任务地过程中,就会多了许多机会和时间与阿黎在一起吧?再说,或许阿黎自己也有过想当男元帅的念头呢?

妤卉没有反对妤婉的说辞,也没有就在此时将话说死,只说会尽量遵从圣上和妤婉的安排,实在压力太大,她没准会逃避。

妤婉此时没有逼妤卉,她比妤卉更清楚任务的艰巨,她转开话题道:“卉儿,既然你平安归来,那么就择良辰吉日把妫家七郎接过来吧。他已经十九岁了,订了亲留在家中太久会惹人闲话。你那院子里也该有个贴心人替你管理收拾,你才能安心做大事。”

一提到成婚,妤卉地头比刚才又大了一圈,连忙推说身体疲乏,扒拉完眼前地饭菜,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