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没回过家呢?”

梁爽无奈地点点头:“元帅猜得不错……这事情她谋划了五六年, 几乎是从一入官学就开始一步步推进实行。她有目的地结朋交友, 还提前好几年就找到了一户平民替身,科举大考结束后她借外出游玩为名,匆匆奔去假托地户籍所在地顶替那平民应征入伍。她运气不错。作为提前囤积到边关的兵源。早早就来到北疆训练驻防。前一段时间宣国小股军队屡次进犯,北疆这边打了几场仗。她积累军功一点点晋升到了副尉。

她的上司有心提拔她,去年年关带她进京拜访兵部元老,这才被人识破她的身份。在此之前我一直当她是在国内山清水秀的地方玩耍散心呢。唉,她那位真正外出游学的朋友口风紧地很,三五不时将她提前写好的书信并礼物从外地送回京中,把我蒙在鼓里。

我知道真相后自然是非常生气的,本想着强行将她绑回来关在家里,后来同僚相劝,说她既然跑过一次,关得住她的人关不住她的心,还不如让她留在军中。我权衡了一下觉得也对,便让她在我麾下,我就近看着她。于是我以权谋私把她从前线撤到身边,当了主管后勤采办的小军官,同样是副尉,她负责的差事想冲杀在战场前线地机会就小得多了。

那孩子自然是不愿意的,我便威胁她再敢罗嗦抱怨,就调她去内地找个清闲太平的地方当守将窝着一辈子不打仗,她便只得先老实听话。至少现在她能跟我出来到北疆,有机会参与北伐这场大战。

她刚安分没几天,就听说要选拔先锋官的事情,于是每天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对我加强了攻势,使尽了手段,弄得我焦头烂额。我渐渐也想开了,她天生不是个安生人,既然她想冲锋陷阵,我硬是拴她在后边整天数数粮食口袋,她必然心有不甘。

元帅的话启发了我,以前是我强求了女儿,更不该因私废公。她愿意为国驰骋沙场,我就不该浪费她一身所学,阻挠了她地志向。内举不避亲,我这才推荐莹儿出任先锋。论武艺经验,论心性智谋,她都能胜任此职。”

妤卉听完点点头深以为是,不过还是关切道:“梁副帅不仅一心为国,还是一位好母亲啊。打通金治关北上一路,颇多凶险,出任先锋之人冲杀在前难免受伤有性命之忧,梁副帅你可舍得?”

梁爽朗声笑道:“营中将士有多少都是家中独女,倘若只为亲情不舍,只顾小家传嗣,怎会有我大华国如今之盛世?一日从军,好女儿就该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生死何惧?”

众人被梁爽的豪迈之气感染,纷纷附和赞叹。

由梁莹出任陆上先锋官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杜泽则感伤道:“想那孙羽仙也是一身高超武艺,为何她如此贪生怕死,竟只愿找安全的差事,默默无闻地混日子?看来还是将门出虎女,梁莹自小有梁副帅熏陶,才能树立高远志向,旁人比不了啊。”

妤卉本来也是要与众人商议如何安置孙羽仙的问题,便顺着话茬接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孙羽仙出身寒门,估计父母都是隐居看破红尘地高人,她才没有为官地念头。但本帅看她资质不凡,说不定稍加引导,她就愿意贡献己之所长,真正为国效力。本帅刚才想了个主意,说出来与大家商议,看看是否稳妥。”杜泽急切道:“元帅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主意且说出来。正值用人之际,孙羽仙这等奇才光摆着不用实在浪费呢。”

妤卉清清嗓子说道:“之前咱们不是提过一旦证实镜湖那边确实有机关,就要派人突袭争取夺下机关控制权,解救齐王么?李将军那边沙场老兵不少,可万一黎卫也派了武功高手设防,普通士兵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抢占控制权。本帅打算将孙羽仙单独调派到李将军那边备用。”

杜泽摇头不解道:“孙羽仙若是真怕死地,怎肯去做那么危险的任务?”

梁爽却猜出妤卉这样安排背后更深一层意思,多半是想试探一下孙羽仙的立场和品性。梁爽领兵多年,出于职业敏感,对孙羽仙这样的奇人摸不清底细之前是不可能放心的,也不会任由她窝在安全的地方混日子。她最怕孙羽仙是敌国的奸细,来到军中别有所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等隐患不提前弄清楚,今后定然会吃亏的。

于是梁爽附和道:“元帅的安排不错,我赞同。具体怎么做请杜将军留下来,咱们与元帅一起仔细商议一下。旁人无事就都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