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双美闹离婚

“喂—!凌书记,你快过来!”

凌霄刚从前面工地转到后面,三活宝在西边看工人施工的人伙当中高声喊他,然后样子很兴奋地小跑迎上来。

凌霄也快走几步笑呵呵地问:“老李,什么事,这么兴奋?”

“嘿嘿,昨晚知青饭店上演了一场好戏,可惜你没在,误啦。”

“什么好戏?”凌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那里有他牵挂的人。

这时那人伙中的凌尚云和金凯满面笑容也迎了过来,凌霄忙地和父亲、岳父打了声招呼,就把三活宝拉到一边,急着要听发生了什么事情。三活宝看到凌尚云和金凯过来就急把要讲出口的话噎回去,等和凌霄走远一点,就指手画脚活灵活现地讲起了昨晚发生在知青饭店的好戏。

从凌霄不怎么管公司招待客人的事务后,三活宝就接过了这个美差,现在几乎每天都吃在饭店,昨天是周rì,中午在家少盐没油吃了一顿粗茶淡饭,下午就又跑到公司去了。上楼梯碰到商场魏经理和两位副经理以及门市部主任等,陪着三位税务局的人喝得红头涨脸从饭店出来,三活宝与税务局的这三位也都认识,嘻嘻哈哈说笑两句后,魏经理提议跟税务局的人上四楼三活宝的办公室搓麻将。三活宝虽然不敢跟人家这些人玩,但看也喜欢看,一块就返到四楼玩了一个下午,魏经理赢了钱晚上的酒席仍然做东。

周rì饭店的客人比平rì里少多了,魏经理就把贺佩玲也叫到了雅间,让她陪着喝酒。贺佩玲跟商场借得八万元。听了凌霄的话至今一分都没还,就跟商场地客饭顶账,到现在才只顶了几千元,差人家还很多,等于是欠了魏经理的一份大人情,虽然一直很讨厌他这个人,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不得不对魏经理装出热情的样子。不敢轻易得罪。所以魏经理叫她进去喝酒,客气地推辞没推辞掉就进去应酬了。另外,今天有三活宝这个热闹人在,酒桌上肯定热闹,她也愿意跟着热闹。

打麻将的四个人,加三活宝和贺佩玲只是一个六个人的小酒席,可有了三活宝果真热闹,三活宝不仅言谈举止上滑稽有趣。也不知从哪儿听到的,或许是他自己编造的也说不定,带荤味的小故事或趣闻能讲个没完。这些趣闻或故事,若让别人讲最多逗人哈哈一笑。但在三活宝指手画脚表情滑稽地讲述下,要把人逗得笑翻天。而且,对于故事中地粗口和荤言,三活宝从来都不规避,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有时还要夸张地说,虽然有贺佩玲这位女的,照样是口无遮拦。熟悉三活宝的人都知道他的作风向来如此,就是跟公司成了家的女同志见天也是胡扯这些。而她们都还喜欢听,也乐得嘎嘎的,贺佩玲作为过来人也不例外,乐得厉害时笑趴到桌子上,笑得她肚子都疼,也更鼓励三活宝胡扯得起劲。

但听三活宝胡扯瞎说是一回事。若被魏经理动手动脚调戏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贺佩玲就不能忍受了。开始魏经理还比较老实,只是顺着三活宝的话在言语上挑逗她,对这种言语上的吃豆腐她如今更已习惯了,也不觉得是个大问题,最多是嬉笑回骂一句,其他人也当乐子笑一笑了事。桌子大人少,虽然她进来就被魏经理拉坐在一起,但因为了解魏经理地德行,就故意远离魏经理一些。中间隔了有一个座位的空档。但后来魏经理就蹭到了她的跟前,最初只是装着逼她喝酒,顺便摸摸她的手揩点小油,后来就逐渐放肆起来,说得话和动作越来越过火,贺佩玲忍无可忍想躲开。

魏经理已经喝得酒劲上头兴奋起来,再听着三活宝讲得那些荤段子,喝了啤酒地贺佩玲又更加地娇艳动人,sè心痒痒地想得寸进尺,哪肯让贺佩玲躲掉,反而一下把贺佩玲的肩膀紧紧搂住,搂到他的身上还冲着三活宝他们呲牙笑道:“你们看看,我跟佩玲很有夫妻相吧?”

在被魏经理搂住那一刻,贺佩玲脸sè就yīn沉下来,还尖声大叫大骂yù挣脱,但魏经理搂得她更紧,三活宝看到魏经理做得太过分起身要劝。可就在此时,“咣当”一声巨响,有人踢开虚掩的门闯进来,闯进来的人怒气冲冲地猛然扑到魏经理和贺佩玲跟前,在魏经理和贺佩玲愕然之际,对着魏经理脸上就是一拳。人冲得迅猛这一拳也砸得好猛,魏经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而且仍然搂着贺佩玲的肩膀没松手,结果一拳就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从椅子上砸倒在地上,并继续朝魏经理腿上猛踢,嘴里不停地粗口吼骂。

“刘和顺!别打啦!”三活宝和税务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傻眼了,只有贺佩玲见状忙地尖声喊叫阻止,同时爬起来要拉刘和顺。

“啪!”地一声脆响,刘和顺照贺佩玲地侧脸就是一记耳光,随即又揪住贺佩玲的头发往门外拖,同时怒骂:“**的!不要脸的东西,你发啥sāo发啥浪?跟老子回家!”

贺佩玲被一记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再被揪住头发一拖,站立不稳一下被拖倒在地。等倒在地上她才醒悟过来,感到了无比地的屈辱,顿时双脚乱蹬嚎啕大哭,边哭边骂还哭叫着说不活了。

这时也爬起来的魏经理见势不妙溜之乎也,三活宝也清醒了,忙地过来劝已松开贺佩玲头发地刘和顺:“嘿,你这是干啥?魏经理是喝得稍多了点,玩笑开得过分了,贺经理正在骂他,我也起来准备说魏经理,可你不分青红皂白打老婆干啥?你老婆又没错!再说了,不就是开个玩笑搂了一下贺经理的肩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能干啥啊。值得你这样?”

刘和顺从那次变乖之后,又磨缠贺佩玲来到了饭店参与管理,这晚正好物资局的几位同事在这喝酒,也被叫到雅间喝酒,而且就跟魏经理他们的雅间门对门。贺佩玲在这屋他知道,贺佩玲地欢笑声也传到了他那边,那清脆的欢笑声,别人听着悦耳。可他听着别扭,等喝了有五六分酒意要出去方便时,不由地先站到了这边门口偷听。先是听到贺佩玲嬉笑着骂魏经理,他听着像是在打情骂俏,一下怒火涌上头顶,推开一丝门缝正巧看到魏经理搂住了贺佩玲,而贺佩玲还好像偎在魏经理怀中扭捏撒娇,他再也无法忍受。一脚踹开门就冲了上去。

在三活宝劝刘和顺的时候,那屋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哭叫都跑过来了,连外面的两个服务员也闻声进来了,屋子里一下堆满了人。贺佩玲也哭嚎地更厉害。刘和顺这时清醒了许多,也听明白老婆还算无辜,知道这可闯下了大祸,老婆绝不会轻饶他了,已手足无措不知该这么办。

三活宝看到刘和顺没了脾气,就弯下腰劝贺佩玲。物资局的人也从税务局地那三位嘴里听说了过程,见三活宝劝不起来贺佩玲,也都围在她身边纷纷劝说,但人们越是劝说她越觉得羞辱。抹着眼睛哭得更响。三活宝忙地让两个女服务员把她搀拽起来,可贺佩玲起来后却扑向刘和顺,张牙舞爪连抓带哭还带骂。这时的刘和顺,从那会的英雄变成了孬种,除了不发火,还低头任凭贺佩玲厮打。不过也没挨几下。人这么多很快就拉开了,同事们让他先躲一躲吧,他也明白现在老婆正在气头上,就是想说软话道歉都迟了,听人劝躲了出去。

贺佩玲连哭带骂使劲想挣脱两个服务员要追,追出走廊刘和顺早就没影踪了,结果她在走廊里哭骂引出来更多看热闹的,也把宾馆那边的人引出来几个,其中方雪芬在经理室也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出来了。方雪芬先是好奇地靠近一些观看,发现是贺佩玲披头散发在大哭大骂。忙地上前询问情况。听嘴快的三活宝介绍后,为这种事在走廊里大哭大闹,她觉得贺佩玲这样实在是丢人现眼,就指挥两个服务员和她一起硬把贺佩玲架回到经理室。

三活宝当然讲不出这么多细节,不过凌霄已听得很明白,等三活宝讲在贺佩玲被方雪芬架走之后人们那些胡言乱语时,他已听不进去了,暗暗庆幸昨晚没去知青宾馆还真是老天对他的眷顾,不然就是牵扯不到贺佩玲两口子地矛盾之中,也会陷入到尴尬的境地,特别是还有方雪芬在场。

“凌子,走吧,到公司去吧,去看热闹去!贺佩玲这次绝对不会轻饶刘和顺,肯定有热闹看。刘和顺呀刘和顺,这家伙没球个本事还敢撒酒疯,嘿嘿,昨晚他是绝对不敢见老婆,今天肯定要给贺佩玲跪地求饶了。嘿嘿,像这种前做大后做小的真丢人,换了我就干脆不管,老婆当经理能给挣回大钱就行,摸一下手搂一下肩膀有啥?就是干了那事又怎么了?那又磨不了边儿蹭不了沿儿,是损坏不了的东西,妈地,挣回钱有酒喝就行。”

“呵呵,你也是说嘴,嫂子要像你说的那样,你能受得了?”凌霄知道这家伙没一句正经话,可还是这样一问。

“嘿嘿,我那黄脸婆一是没那能耐,二是没人稀罕她,她如果能像贺佩玲挣回大钱,爱干啥就干啥我才不管呐!我如果是刘和顺,就乖乖地在饭店待着,水灵灵的老婆白天给你挣大钱,晚上让你绵乎乎搂着,当男人还再干啥呀?再说贺佩玲也就是跟人们说笑几句,还没听说跟那个人胡搞,他胡乱猜疑不是自己给自己扣屎盆子吗?”

这些话凌霄不想跟他探讨,像三活宝的这种观点他万万不能接受,凡是自己的女人只能是自己去疼爱,别人就是想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能!而且要尽心尽力地呵护她们,吃苦受累也好,当不要脸去舔当官的股沟也好,有自己一人去做就够了,决不让自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当然这绝对的话,只限于是自己的女人,情妇之类地就管不到人家,能互相帮助互相利用就行了。

凌霄也不想去公司听那个热闹。只准备到公司的家属楼工地看看就行,他打算连楼都不上,可结果前面有人找他,连公司那边的工地也没去成。

找的人是个外地子,是柳经理介绍过来推销加工铝合金门窗的。铝合金门窗在武兹还是新事物,因为造价太高,就连服务公司那新建不久的办公大楼,也只是一层商场和饭店地门窗是铝合金的。上了二层就都是木头门窗。可如今城市新建地大楼安装的都是铝合金门窗,就连过去不是安装铝合金门窗的商店也都换了,建筑中安装铝合金门窗已是一种趋势,销售站也是按铝合金门窗设计的。

柳经理尚不知销售站的底细,介绍来的这子就以为销售站是公家建的,凌霄只不过是这里的负责人,在谈到工料地平米价格时,子报价后。说窗子每平米能给他提五十元的好处费,门能给提一百元的好处费。这让凌霄一下恍然大悟,心想难怪柳经理这么热心给他介绍加工安装铝合金门窗的人,也很热心地想把家属楼正面地窗子都设计成铝合金的。是因为公司多数人嫌贵极力反对才作罢,改为了不到铝合金门窗三分之一价格的双层钢门窗。

凌霄暗暗合计,一个窗子一般都在四平米左右,好处费就是二百元,两层共六十间房子,仅前面安装铝合金窗子就是一万两千元的好处费,

只是给他的好处费,柳经理那儿也不会白介绍的,人白加工。不用再多想。这加工铝合金门窗的工料价格有一多半是水分,实际材料价并不太高,看来工程预算书的价格标准过时了还被用着,造就了一个新的暴利行当。这是在给他自己建销售站,给得好处再多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才不干这傻事。而且在算计地当中已经有了计较。把子应付走,他就叫上钱晓东到预制板厂了,要让厂里的技术工人自己加工,肥水不流外人田。

能有这思路得感谢钱晓东,施工用的盒子板自己来加工就是钱晓东出的主意。结果加工出来的盒子板,质量一点不比买的差,但工料都在内地成本价只是买成品的三分之二的价格,销售站转手卖给建筑公司轻轻松松就挣了三分之一,加工的工人们也得到了挺大的实惠,皆大欢喜。

在去的路上把这个想法跟钱晓东说了。钱晓东自然赞成,并且提议干脆把预制板厂的技术工人们组成一个安装加工队,能加工什么就加工什么,反正过几天预制板厂生产起来后,需要维护设备的时候很少,这些人大都闲着,这样也给他们多谋了一条财路。凌霄很乐意,找到那几个技术工也是一拍即合,他们说加工铝合金门窗也不是什么多难的技术活,看一眼就明白,只要各种材料齐全就行。

说到材料,凌霄这才知道不那么简单,因为武兹现在还没有经销这材料的,凡是安装铝合金门窗地,都是人家子带来的材料,现在就是从哪儿能买到门窗铝材还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地方能买到最便宜的,子能给出这么大的回扣,应该是人家能搞到最便宜的铝材。去问子肯定不会告诉你,凌霄和钱晓东商量派人出去找,到嵋泽和壶州看看,先去壶州,壶州的关系多。除了钱晓东,凌霄派谁都不怎么放心,因为要把铝材让销售站经销,也把进货价格保密起来,这样给别人加工才能挣大钱。虽说离安装门窗还有一段时间,但宜早不宜迟,凌霄让钱晓东从技术工中选一个可靠的,就这两天就出去。

这事快商量完的时候有电话找凌霄,是贺佩玲,让他在厂子等着,说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贺佩玲过来后,她的眼睛还有昨晚哭过的痕迹,勾魂的美眸成了一对难看的水泡眼,脸sè也很不好看。在办公室的里屋,等凌霄把门一关,她就愤恨地说:“凌子,气死我了,昨晚我被人打了!让刘和顺那个王八蛋在饭店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了,我要跟他离婚,一天也不跟他过了。****,他啥玩意儿?要人样没人样,要本事没本事,敢打他老娘?雪芬也要离,我们俩一块离,你不是跟法院好几个庭长惯熟吗?给我们找一个庭长,今天就跟王八蛋离!”

贺佩玲如机关枪扫shè嘟嘟嘟一气说完,凌霄听了还不算吃惊,因为这是意料到的,据说女人们受了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离婚,但十有**只是闹腾几天就没了事。他想贺佩玲这也是气头上的话,但方雪芬的离婚可是真的了,虽然从那天后一直没见面,却有贺佩玲不间断地给他打电话报告情况,说王晓刚找过了方雪芬,但方雪芬离婚的态度很坚决,她家里人也来劝过,她却威胁家里人再来劝就要离家出走,家里人也无可奈何。但无论如何,凌霄觉得不能参与她们的离婚闹剧中,躲还躲不迭,哪敢帮她们找人办离婚?

可他此刻却不能说不管,还得先劝劝:“佩玲姐,早晨见了三活宝,他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讲了,昨天和顺哥的确太过分,可你们还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吧?”

“不行!我非跟他离不可!宁肯一辈子再不嫁人也不能忍受这口气!他凭啥打我?能娶到我,算他八辈子烧高香了,现在还敢打我,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我不跟他离婚,以后哪有脸再见人?这次是跟他离定了,不管他说啥我也不会再心软!”

贺佩玲现在是县里最大的饭店经理,在县里也算得上个人物了,被男人当着那么多人打骂,还是被说成是与人勾搭被打,绝对认为是无比的羞辱,一时半会想不开的,凌霄也不准备再劝了,先安抚走她再说:“那行吧,可我现在不能管,佩玲姐真要下了决心,到了法院等人家受理了案件后才能找人。而且我好像听说,除了双方都愿意的离婚,就是县长说话也一下离不了,现在找人也是白找。”

“行,那我们就先自己去,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再跟你说。哎,雪芬让我跟你传话,她就是离了婚也暂时不打扰你,让你放心吧。”

“啊!你跟她讲了?”凌霄露出怪她多嘴的态度。

“嗯,昨晚我气得一夜也没睡,雪芬陪我聊了一宿,我没忍住就说出来了。我跟雪芬现在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没事,她一点都不怪怨你跟我说了实情,我还替你说了好多好话。行啦,那我就走啦,一会我们就去法院!”

因为还在气头上,贺佩玲变得风风火火,可她走了却把凌霄的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的,因为她们结伴去闹离婚,肯定会成为轰动全县的特大新闻。其中一个是因为他,另一个就是没因为他,与他的关系也不干不净的,真若都离了婚,这两人肯定同病相怜更是吃住在一起,一旦出现那种局面,他不知该是喜呢,还是该忧愁?这比跟彩萍的婚事遇阻时还令他头疼,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