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色的触须肆意攀爬,一点点缠绕住江月年的手臂与脚踝。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不由分说的粗暴绑缚,它们此时的动作柔和许多,触须顶端蜿蜒向上,偶尔轻轻按压在少女裸露的皮肤,带来一阵阵冰冷刺骨的战栗感。

谢清和从身后将她抱住,脸颊轻轻埋进后颈之中,每一次说话都会呼出凉丝丝的气,像羽毛在轻轻挠。

“我等了很久。”

双手紧紧按在跟前女孩的小腹,谢清和的声音喑哑低沉:“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愿意陪在我身边,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我好害怕。”

最后那四个字带着淡淡的哭腔,听起来像极了撒娇似的祈求。江月年四肢都被牢牢束缚,不但没有力气动弹,连嘴唇也像被不知名的力量堵住,发不出声音。

于是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谢清和在她发间轻轻吸了口气,甜腻的呼吸声无比清晰地传入耳膜,灼得江月年耳垂发热。等再开口时,声音里含了三分笑意:“就算你想要离开……我也不会让你逃走哦。”

这是江月年在昏迷之前,所能记得的最后一道声音。

*

老实说,江月年是被饿醒的。

她从梦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感觉肚子里空空荡荡,隐约传来不太舒服的痛感,略一思索,才明白自己这是饿了。

紧接着脑袋里就传来阿统木咋咋呼呼的大叫:【我的老天爷,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谢清和给你施了咒,永远都醒不过来,真是差点吓死了。】

“所以,”江月年撑起身子,勉强平复好混乱的思绪,把睡意一股脑甩开,“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在问话时抬起脑袋,认真打量自己周围的景象。这里应该是最初进入的山洞,被人为布置成了一间小房屋的模样,桌椅、木柜与蜡烛一应俱全,而她正躺在一张整洁的木床上。

这里的布置,和当年谢清和的房间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还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话啊!拜托大小姐,咱们现在可是翻车了——还是一翻翻到火葬场,回都回不去的那种。】

阿统木重重叹了口气:【谢清和那女人简直疯了。她把你迷晕后带到了这里,还在你身上留了条绳——看看你的右手。】

江月年应声低头,见到一条被绑在右手手腕上的触须。

触须另一头,被捆在木床上。

【啊啊啊这不就是那什么囚禁play吗气死我了!那臭丫头摆明了是要把你关在这鬼地方,一辈子陪着她。亏你对她那么好,真是好心没好报。】

阿统木冷哼一声,罕见地表现出了有些生气的情绪:【你是没看到她在你昏迷后的模样。一直盯着你看不说,那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把你整个生吞活剥。】

江月年轻轻摸了摸手上的触须,那是光滑冰冷、仿佛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触感,稍微一按就会凹陷进去,等指尖离开,又倏地弹起来。

像是在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