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本身不会让我上瘾。

——但是钟意,你会。

顾清淮的言外之意,是我只是会对你上瘾。

他怎么就能说什么都像是在说情话,轻易让她的心脏变成炭火上的棉花糖、烤得甜甜软软快要融化。

这个人看起来像个混蛋流氓,其实一直都对她听之任之。

凡事都让着她,从没欺负过她。

但也有例外,比如现在。

思绪浮沉,心跳慌乱。

她仿佛一朵找不到落脚点的云,眸光带水,迷了眼睛。

眼泪被他吻掉,顾清淮在她耳边低声哄着,依旧温柔得致命。

偏偏,动作很凶,不曾轻缓半分,明目张胆地说着一套、做着一套。

可如果问,钟意,你不喜欢吗?

恐怕,她会很没出息,说不出半个不字……

他满是占有欲的凤眼、意乱情迷时低低的喘息,又或者是冷白脖颈的青筋、滚动的喉结、绷紧的下颌,甚至是手臂的肌肉……还有,温温柔柔吻过自己眉眼的嘴唇,她都喜欢。

喜欢他眼里只有自己,喜欢他因为自己失控。

也喜欢他在外面一个样子、冷淡肃穆拒人千里,在自己面前、又是完完全全另外一个样子。

大多数时间,顾清淮对她听之任之百依百顺当小孩子哄着照顾着,这种时候,又有些凶,很坏。

可无论如何,对她都有致命吸引力。

月光如流水,冷冷清清透过窗帘。

大脑空白的瞬间,钟意就连手指尖都失去力气。

汗湿的长发粘在脸侧,被顾清淮修长的手指拨到一边,她软热的脸颊贴在他掌心。

“钟意。”

她睁开眼睛,摇曳的灯影不再晃动。

顾清淮吻她的额头、鼻心小痣、一路往下……

耳鬓厮磨,肌肤相贴,缱绻万分也柔情万丈。

他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喘息着、低低说了句:“为什么明明你在,我还是很想你。”

在一起那么多年的默契,她迷茫一瞬,下一秒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初次,顾清淮第一次在她面前爆粗口,说的是——“我他妈想你想得快疯了。”

钟意鼻子泛酸,手指抚摸他的眉眼。

情·欲褪去,那双分外阴鸷的凤眼浸在月色中。

看向她的目光,甚至还有几分少年时的虔诚。

愧疚自责折磨着她,她看着他,嗓音发哑:“我再也不让你想我了。”

钟意压下心尖苦涩,慢慢说给他听:“任何时候,只要你想看见我,我都在。”

她的眼睛慢慢红了,到最后,尾音已经听不见、淹没在拼命抑制的心酸中:“以后我随叫随到,好不好?”

“说话算话。”

顾清淮看着她的眼睛,细细观察她每一寸表情,像一个固执地向心上人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