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都没这可怕!

打着公益的名字,干着肮脏的事。

李智信对这一套挺熟悉,不就是“嘴里喊的全是主义,心里想的都是生意”那一套嘛。

他懂。

可问题在于,你挣钱也不能伤天害理啊。

他感慨着,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看才发现自己的裤腿在动,仿佛有什么在小腿那里蹭痒痒。

这是猫猫还是小狗狗?

李智信倒是不怕,可惜自己看不到这些东西。

他修行还不到家,还得再努力啊。

相较于李智信的淡定从容,雁南归口袋里的小巴蛇就整条蛇都不好了。

猫,竟然是猫啊。

它们会吃蛇的!

身形娇小的小巴蛇哪是这些猫猫狗狗的对手?

素素瑟瑟发抖。

管红岩也浑身战栗,“你,你胡说八道,我不知情的,我怎么可能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是想要坑我的钱,对吧?我知道你们这类人的小算盘,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走吧,我请的大师很快就会到,不想丢人现眼就赶紧给我滚。”

这话让李智信很不舒服,你敢做不敢当,还拿我们出气,什么人啊。

雁南归倒是不生气,“祝好运。”

说完就转身离开,半句话都不多说。

李智信看着阳台那边被拉扯着的假发,大概是猫猫狗狗在打架。

有的受吧!

离开城市之光小区,他才觉得没那么晦气。

李智信忍不住嘟囔了句,“难怪小区这么古古怪怪,怕不是住的人都见不得光吧。”

有钱的小富婆怎么了,再有钱也是一个大垃圾。

“不过她生意头脑是真强,念大学那会儿都十年前了,那时候都能想着赚这钱。”难怪人家现在都身价十亿呢。李智信觉得老天爷不长眼,怎么就让她赚钱了呢。

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大抵如此吧。

雁南归倒是神色平静,“变态又不是今天才有的,只不过现在网络时代曝光多,很多事情就凸显出来。”再往前数,纸媒时代,甚至没有报纸媒体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有。

但那时候填饱肚子才是人生最要紧的事情,谁会关注这个呢?

她低叹一声,“衣食足而知荣辱嘛,侧面证明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所以会对社会上的虐猫虐狗之类的新闻相当敏感。

今天能虐杀猫猫狗狗来满足内心的残暴,那明天会不会虐杀人类?

大家担心毛孩子,也担心自身安危。

谁不想活得长长久久些呢?

李智信还是有些好奇,“真不管了?”

“她请了人,那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管她做什么?”雁南归笑了起来,“银货两讫。”

剩下的事情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虽然拿了钱不用办事也挺好,但李智信还觉得不舒服。

管红岩靠着这第一桶金开始了自己的事业,如今虽然有点小波折但问题不大。

凭什么呢?

就凭她嗅觉敏锐,找到一些虐猫的变态,顶级大学的高材生能放得下身段与狼共舞?

李智信总觉得不舒服,“我能不能搞一搞她?”

这或许有点不合适?

但让这种人继续挣钱骗人,他觉得心里不舒坦。

凭啥啊。

“她这不算是怎么的客户吧?”

“算吧。”雁南归想了下,“一百万呢。不过拿了钱又不一定要帮她办事。”

雁南归直播间里那么多受害者呢。

李智信听到后半句就懂了,可行。

“其实,她身上背着人命官司。”雁南归叹了口气,“这人生上坡路走完,如今要走下坡路了。”

上坡路难走,下坡路倒是好行。

说不定一下子就翻车,人仰马翻的那种。

如果处置不当,甚至可能祸及性命。

李智信当即了然,“那我就小小的推一把。”

他其实对养猫猫狗狗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但他看不惯管红岩这两副嘴脸啊。

上网搜一些关于管红岩的资料,李智信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她请来的新大师是谁啊?”

也没说,但听起来大有来头。

难道是今天早些时候见到的阳陵道长?

“不知道。”雁南归轻笑了下,“不管是谁,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李智信也没再多想,陪雁南归去博物馆溜达着玩。

沪城的博物馆里有几样镇馆之宝。

不过雁南归对古字画兴趣更大一些,红毛狐狸说那幅《春归狩猎图》是西汉宫廷画师的作品,上面有长生之术。

雁南归对这件事还挺有兴趣。

长生之术。

帝王将相都在寻求长生,秦皇汉武这种胸有韬略者都不能例外。

又是西汉宫廷画师的作品,不知道会是哪个皇帝。

西汉时期虽然有纸,但应用范围相当小,当时盛行的是漆画和帛画。

尤其是帛画,在西汉时期达到艺术巅峰。

可惜沪城博物馆这边并没有西汉宫廷画作,雁南归看了下,博物馆馆藏的画作中,历史最悠久的也就是北魏时期。

雁南归多少有些遗憾,实在不行有机会再去一趟金陵,看看博物馆里的那幅帛画,或许能够找出些线索呢?

不过这事倒是不着急。

李智信虽然一直在玩手机找关于管红岩的线索,但也留意着雁南归的情况,看她对这些画作感兴趣,当即想到了慈元寺的狐狸。

“要不咱们再去庙里一趟?”那个狐狸敢不说,他就再给它剃毛!

雁南归觉得狐狸遇到李智信,真是它的福气。

“它能够修炼得道,或许跟当初入了画有关,但要真的知晓内情,哪还会被雷劈得现了原形?”雁南归不是在嘲笑,陈述事实罢了。

“问它也没什么用。”眼下钱三泉去世,那帛画的修复工作怕不是还要再耽误上一段时间,才能有新的文物修复师接手。

雁南归想了想,“等下打电话给方铭,让他帮忙去看一下。”

她也没想着亲自去金陵,只能劳动方大队长帮自己走一趟。

不过这是他该做的!当时雁南归可送给他不少平安符呢。

李智信答应道:“也行,要不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虽说那是金陵博物馆的馆藏文物,其他博物馆不好接手处理。

但如果真想操作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总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得主动下手推动才行。

雁南归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思路,“行,那你辛苦下。”

如果有必要,自己可以跟公安部的岳云亭打招呼,让他帮个忙。

相信岳云亭不会拒绝她的,毕竟之前她也帮了大忙。

再不济,那就把官方机构传承者的身份拿到手。

有了这重身份,做事会更加方便。

只不过小小白曾经说过,“你以为传承者真的代表正义?”

那言语间的嘲讽,不止是在嘲笑她,还在嘲笑洛姨把自己教的太天真。

是她天真吗?

雁南归又不傻。

她如今是众口称赞的大师,不也一样帮着隐瞒了一些事情,并没有将杀人者全都供给警方?

笑她天真的人才是真的天真。

小小白才是个蠢货。

小小白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这让管红岩十分紧张,“是因为家里温度太低吗?”

还是因为阴气太重?

她终于等来了大师,这让管红岩不安的心淡定了几分。

这位白大师据说已经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像二十岁出头。

这才是大师,驻颜有术,本领十足。

不像今天下午来那个,看起来跟个高中生似的,一脸的稚嫩不靠谱。

“无碍。”小小白缓缓摇头,“居士是被有心人算计,对方养了小鬼来坑害你,小鬼如今制造骚乱,趁机搬运居士的财气和运气,不出多时居士就会蒙受大笔财产损失。”

管红岩听到这话慌了,“大师救我。”

意气风发的小富婆这会儿抓住小小白的胳膊,“求求大师,一定要救我啊。”

小小白叹了口气,“你无道法护体,救你谈何容易。”

“那我跟大师修道。”管红岩连忙道:“不知道拜入大师门下,需要多少束脩?”

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儿。

小小白微微摇头,“这不是钱的事,你便是进入师门想要修炼得道也需要十年八载,对方来势汹汹只需要十天就能要你性命,除非……”

“除非什么?”管红岩抓住了这救命稻草,她不想溺死在这阴森恐怖中。

“除非有人肯将修为与你,便可抵抗这邪门法术。”小小白低声一叹,“但要你修为犹如夺命,又有那个修行者肯与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子,但我不建议你尝试。”

管红岩迫不及待,“不,只要能救我,不管什么法子我可以尝试,还请大师示下。”

她情急之下指甲都将小小白的僧袍掐出印子。

自己却浑然不知。

小小白看着上钩的人,轻声道:“双修。”

“与得道之人双修,享用其修为。”

管红岩瞪大了眼睛,“大师,这……”

“若居士有心,我会让门下弟子帮忙寻找得道高人,劝说他与居士双修,或许许以重金能说服他,但能不能成,还得看天意。”

管红岩不知道天意如何,但她现在知道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如果要说动大师与我双修,我要给大师多少钱?”

与其找那些不知道底细的得道高人,为什么不是眼前这人呢?

起码他看起来年轻又英俊,而且是位很有本事的大师。

睡一个帅哥道士,也不亏。

就当花钱找了个鸭。

小小白看着上钩的鱼儿,“贫道修为浅显,怕是救不了居士。”

管红岩逐渐理智起来,一双眼睛都在喷火,“那就多双修几次,量变引发质变,大师觉得呢?”

“这或许是个办法。”小小白低声一叹,“贫道与居士有缘,就不取钱财了。”

不取是为取。

毕竟这女人死了,回头钱不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