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看看自己面前的软垫,再看看国师膝下竟然什么都没有,很显然在国师的认知中她是人类,而他不是。

现在看来……他也的确不是人类。

阮棠想起曲来疏对他的评价:半神。

国师的能力,的确配得上这个称呼了。

阮棠跪坐在软垫上,却不是面朝神灵的方向,而是正对着国师,她好奇的伸手在国师那张神圣而纯洁的面孔上微微抚摸,柔软细滑的触感倒是与人类无异,但却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国师奇怪的看着她,“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这是人类的亲近方式吗?”

“是的,这是我亲近美人的方式。”那祸水当真不要脸,说的理直气壮,只是心底却泛起了隐秘的快.感,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像是在亵神。

这时候便看出来为什么太傅和太子不愿意让她接近国师了,因为这作精实在不是东西,又太胆大妄为,她明知道那是半神,是沟通神明的使者,还有胆子刷流氓。

也不怕神明看不过眼,一个雷下来劈死她。

而被她带坏的神,也在学着她的亲近方式,用冰冷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而后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同她分享:“你的脸颊好柔软,比我平时抚摸的龟甲要软的多。”

废话!龟甲那玩意儿多硬啊。

两个人便当着神衹的雕像互相摸脸颊,玩的不亦乐乎,阮棠好奇的问:“你怎么什么都不懂,没有人教过你这些吗?”

“吾是神侍,天生便通晓与神沟通,何须旁人来教?”

“钦天监的其他人,都没有和你交流过,教给你一些常识吗?”

“他们皆是小侍,有何资格教导吾?”国师奇怪的看着她,似乎很奇怪为什么她会问出这种问题。

阮棠都惊了。

搞了半天这国师是不经培训就直接上岗的,没人教没人管,三百年也不跟人说话,他现在还有语言能力简直是奇迹!

怪不得啥也不懂。

她好奇的问:“所以,这三百年你便一句话也没和旁人说过?”

“当然不会,每年祭祀的时候,我都会和神明沟通,然后向人间的统治者下达诏谕。”

然后就没有了呗。

可以的。

“那我,应该是第一个和你说了这么多话的人。”

“是的,在你之前皆是帝王来祭祀前来钦天监斋戒祈祷,他们来了以后便会跪在这里,没有多余的语言。”

阮棠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只怕那些帝王来了以后先被他神圣的气场所摄,严肃的不敢说话,于是就傻了唧的在这跪啊跪啊,膝盖都要跪废了,七天之后只想着逃出生天,谁能想到这国师也是傻了唧呢。

国师突然道:“你该祭拜祈祷了。”

“好的。”阮棠笑眯眯的应下,非常配合的转过身去面朝神像,做出祈祷的动作。

国师点点头,也继续枯燥的祈祷日常,不,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