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柏晰的枪,已经精准的抵在了他的额头。

一挣扎,一开枪,透过蚕丝绒被直接秒杀。

但是他却冷静的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等着对方的下一个举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子里竟然穿出一道闷闷的、却仍旧娇的不得了的女声:“我都投降了,你还不来抱抱我吗?”

这熟悉的腔调,熟悉的口吻,以及恶作剧的方式,让柏晰的身体顿时一僵。

紧接着绒被已经被一把掀开,女人跳起来,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柏晰的身体毫无防备的向后一仰,踉跄两步,堪堪站定,握枪的手却本能的移开到一侧,避免伤害到身上的她。

女人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她仰着头,他垂下眸,阮棠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与他四目相对。

她恶作剧成功,唇角却是得意的笑,却偏要给自己找借口:“我是要试一下,看你的病好了没有。”

柏晰的病……恐女症啊。

因为这个,他以前没少被那祸水折腾,后来渐渐地出现了异变,具体体现为……

对所有女人抗拒,唯独对阮棠不抗拒,不起排斥反应。

如今,现在也没有。

这具身体就仿佛是被她打上了记号,刻在灵魂里的标记,永远都会牢牢地记住她,怎会排斥?

面对这作精的胡闹,柏晰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放在床上,道:“你啊,还是这么胆大妄为,刚才倘若我有一念之差,你现在小命都没有了,知不知道。”

这训斥,隔了那么多年仍旧没有变化。

隔阂在她们身上,完全没有体现。

但是柏晰握枪的手垂在身侧,在不着痕迹的微颤,显示了再见阮棠时内心的不平静。

他哪里是无动于衷,这个男人只是习惯的隐藏住自己真实的情绪,只是在面对她时,怎么都无法做到完全掩饰住。

太难了。

阮棠坐在床上,双手揽住他的腰,亲昵的将脸颊贴过去,笑吟吟的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开枪,我了解你啊,是不是,我的柏帅。”

柏晰垂眸看她,声音沉淡:“你焉知,这么多年过去,所有人还与你离开时并无二致?”

这话一出,阮棠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还生着气呢!

这是敲打她呢。

只是柏晰的涵养与理智尚在,让他不至于像原钦然那样失态的做出更剧烈的举动。

不过,这已经很难对付了。

所以阮棠大脑一转,果断的还是恶人翻身倒打一耙,她哼了一声,道:“你说的是你和康念之间的关系吧,来的时候我已经听说了,你要不要现在和我好好讲讲君臣离心是怎么回事?”

被反将一军,柏晰一时语塞,但是却没有避开这个话题,他转身,迫使阮棠与他正面相对,严肃的道:“既然你已经提到了这个问题,自然也有知情权,我自不会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