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碎布料洒落在台面和地上，昏黄灯光照亮贺承枫的身体，因年轻而紧致的皮肤润着层光泽，训练有素的肌肉纵使在放松状态下仍能看出充满爆发力，一道道暗沉伤疤反而成了点缀。
X08：【哇哦。】
徐寻歌手上没停，残暴地撕烂了贺承枫的裤子。
现在的贺承枫，全然成了他屠刀下待宰的牲畜。
徐寻歌挺庆幸有面具挡着。
不然他现在的脸肯定红到爆炸，贺承枫这个身材……也太让人嫉妒了吧！
面具帮厨啧啧称赞，它伸出手，就要去触摸肉质。
徐寻歌稍微抬手挡住，嘶声道：当心，尽量不要乱碰污染食材。
帮厨的手停在半空中，它还是很听主厨话的。
只是这种听话究竟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尊重，还是原因不明的忌惮，就不得而知了。
徐寻歌拿过磨刀石，磨刀霍霍，准备收拾案台上的食材。
却听到帮厨嘶哑嗓音响起：
“厨师长，这段时间以来，客人对我们餐厅非常不满，无论是食材原料、菜单选择还是烹饪口味，和以前相比都有很大差距，眼下这种情况，咱是不是该重新确定一下厨房里的分工了？”
徐寻歌有些意外。
这是要向主厨拍板？
他撇了眼靠墙放置的两个大冰柜，里面的食材就只剩下一些非常不新鲜的陈年蔬菜。
2号世界中的自然博物馆与外界隔绝，唯一能够获得新鲜食材的渠道，大概就只有通过现实扭曲，从现实世界中的博物馆食堂里偷来吧。
而且根据他目前的观察，两个世界现实扭曲的不算特别频繁，每次扭曲也只有短短几秒。
就算厨师们守着冰柜，用最快速度运输新鲜食材，能够获得的数量和种类也极其有限。
怪不得刚才的主厨要专程离开厨房，寻找崭新食材。
徐寻歌猜测帮厨应该不只有面前的白面具一个。
否则单对单的话，主厨完全没有必要因此忌惮帮厨。
另外的帮厨在哪儿呢？
徐寻歌暂且还没发现异常动静。
也许和主厨一样，是去附近寻找可以使用的食材了。
不知道帮厨什么时候会回来，既然白面具选择此刻拍板，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徐寻歌嘲讽地低笑一声，压着嗓子道：“你想当主厨，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帮厨：“有没有本事要比比才知道，正好客人们就在外面，不如由他们做评委。”
“好啊。”徐寻歌答应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参加厨艺比赛，竟然是在另一个世界。
反正无论如何，徐寻歌都会拿出最好的状态应战。
“至于比赛用的食材，就用这现成的吧。”
帮厨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贺承枫身上。
这一瞬间，徐寻歌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会不会所谓的比赛是假，想要再多获取一些食材是真？
也许帮厨已经发现主厨换人了。
提出比赛，只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够让他掉以轻心，好趁机动手的理由。
徐寻歌弯腰拾起地上发芽的土豆，放在贺承枫胸口。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徐寻歌握紧菜刀，锈迹斑斑的刀锋掠过贺承枫的腰腹，含糊道：
“西冷，菲力，肉眼。”
说罢，他找准位置，举起菜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
滋啦——
还带着血水的肉放入倒了芥花油的灼热铁锅中，立刻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响，犹太盐和黑胡椒的味道被激发，稍稍冲淡了屠宰的血腥味。
徐寻歌喜欢用新派方法制作，每15秒翻一次面，虽然这种办法制作出来的肉排不如60秒翻一次面的老派脆壳明显，但内部口感会更加娇嫩。
客人们在外面等得很急，徐寻歌没有时间做太多的预处理。
要放在平常，他会用菠萝苹果，或者蜂蜜进行腌制，其中的生物酶会让肉质软化，同时增添隐隐的果香和花香，使风味更加迷人。
徐寻歌事先把肉处理得非常平整，经过不断翻面，肉排很快变得四面焦黄，他用刀尖挑着放入几块黄油、百里香和迷迭香。
随着新料加入，油温降低，滋啦的煎烤声也相应小了些许，现在肉排内部会慢慢变熟。
片刻之后，徐寻歌用刀轻碰肉排，确定柔软如掌心，准备停火。
此时的牛排处在三分熟，内部脂肪刚刚被融化，所有的风味都被激发出来，同时最大限度保留肉汁。
香味飘散出去，餐厅内等待着的食客们发出迫不及待地低吼声，椅子被挪动发出响动，似乎再过上片刻，它们就会直接冲入后厨。
徐寻歌加快速度。
他俯下身，从脚边的大盆里舀了一勺鲜红色的液体。
屠宰结束到现在没过多久，血还是温热的。
鲜血和红酒一同加入，冷热相激，锅里瞬间冒出浓浓白雾，蒸腾着朝徐寻歌扑面而来。
不断搅动以制作汤汁，迷迭香和百里香的风味继续融入汁水当中，徐寻歌又加入一些闪着晶亮的粉末，等到收汁得差不多了，终于关火。
时间紧急，他同时在锅里煎了四块肉排，好在技巧熟练，没有翻车。
这场厨艺比拼，他有必胜的信心。
徐寻歌分别装盘，先用罩子盖住，控制余温以减少脂肪的流失，再用薄荷和迷迭香点缀，摆成好看精致的样子，淋上一些汤汁。
令人食指大开的肉排就做好了。
原料选自脂肪呈现雪花状的里脊肉，腰部里脊肉是长条形状，一头宽一头窄，其中当属窄的那一部分最为鲜美。
徐寻歌打开水龙头，洗掉手指缝隙中的血迹。
他随手甩了甩水，端起热气腾腾的餐盘，跨过地上被切割过的瘫倒尸体，走向通往餐厅的小门。
餐厅里只有一张很长很长的桌子。
桌边坐了七位食客，每个都有着如肉山般庞大的身躯，从手臂垂下来的皮肉松弛如薄纱，层层叠叠地掩盖住不堪重负的座椅，考究的西装和礼服被过度肥胖的身体撑得变形，肉从衣料缝隙中挤出，鼓胀如同畸形。
桌上堆了将近半米高的餐盘，食物残渣和汤汁混杂在一起，最底层的餐盘更是不知放了多久，散发出令人作呕腐败的味道。
而他们只知道不停地张开嘴胡吃海喝，完全不顾整个餐厅已经被造弄得肮脏凌乱。
听到徐寻歌从后厨走出的动静，所有食客不约而同地扭动如树桩般粗壮的脖颈，朝他看来。
地板甚至都因此发出即将断裂的吱嘎声响。
食客们紧盯着徐寻歌手中的餐盘，硕大的鼻孔疯狂翕阖着，贪婪炽热的目光如同实质，恨不得连带着厨师一起生吞活剥。
徐寻歌把食客面前的餐桌稍微清理出一小片空地，将四张盛有肉排的盘子放了上去。
“请慢用。”
他话音还未落下，十四只肥硕至极的手便迫不及待地伸向肉排。
肉排只有四块，压根没办法做均匀且公平的分配。
但这两个词，本就不该在餐厅当中存在。
食客们瞬间厮打在一起，争夺着食物的拥有权。
他们疯狂用手和身体阻拦着其他人触碰食物，同时狠狠的撕扯着肉排，往嘴里狂塞。
可这一点点肉，哪够他们塞牙缝的？
只是转眼之间，餐盘就被扫荡一空，就连汤汁都被手指刮着舔得干干净净。
肉排绝妙的美味已然将食客们的胃口勾起。
徐寻歌见状，赶紧转身回去后厨，去准备接下来的菜肴。
但，一只沉重的手按住了他肩膀。
这只手的力道之大，让徐寻歌的脚步生生停住。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涎水吸溜和贪婪咀嚼的声响。
更多的手落在他身上，同样凑过来的还有那一张张如盆般的大脸。
咧开的嘴里露出焦黄牙齿，牙缝里还塞着沾染着血水的新鲜肉丝。
“厨师长还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身上这么香？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们把吃的藏起来了？”
一张张丑陋的脸几乎要贴在徐寻歌身上，手指失控地扯着围裙和衣料，转瞬间就撕烂了徐寻歌的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