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明华裳肃穆地看向谢济川,振振有词道,“我们在办案,你不要妨碍公务。君子形不胜心,心不胜术,只要心正,何须在意外在?”

谢济川默然望着她,挑挑眉,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遮住脸呢?”

明华裳下意识摸了摸面上的布,依然大义凛然道:“那是因为我怕吓着胡寡妇。”

“都别说了。”任遥趴在墙沿上,飞快道,“她进屋了,看不清做什么。怎么办?”

明华裳默默给面罩打了个死结,说:“进去偷听,啊不是,继续追查。”

任遥率先落到墙里,明华裳像壁虎一样蹬着墙壁,虽然不太美观,但好歹进来了。明华裳的发髻在折腾中松散,一只元宝钿螺插梳坠在她发边,摇摇欲坠,将落未落。

谢济川的目光落在插梳下方叮叮当当的流苏上,发现她真的很喜欢元宝、如意之类的东西,如果没记错,她的丫鬟也是这个名字。明华裳见谢济川不动,压着嗓子喊:“快点,一会她要发现了!”

谢济川又看了她几眼,慢吞吞翻墙,单手扶着墙头一跃而下。他落地轻巧,悄无声息,只惊起点点细尘。

任遥迅速找到了隐蔽点,猎豹一样潜行过去。明华裳猫着腰,蹑手蹑脚窜到任遥身后,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脑袋,像极了做贼。

谢济川看着她们两人的动作,再次叹了口气。他的不情愿太过明显,甚至连隐蔽都不愿意做,是直着腰走过去的。

明华裳余光瞥到,忙用力摆手,示意他快蹲下。谢济川提着衣摆,勉为其难半蹲在墙角,问:“你打算做什么?”

“不确定,再看看。”明华裳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里面,用气音道,“见机行事。”

屋内,胡寡妇左右看了看,从柜中取出一张纸。她对着纸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就拿出火折子,欲要点燃。

明华裳本能觉得这是证据,警惕道:“不行,不能让她烧掉。”

她本想说由她来制造动静,吸引胡寡妇出来,任遥和谢济川趁机去屋里取证。然而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谢济川已夹起一块石头,飞快掷往窗内。

胡寡妇手背一痛,手中的火折子坠地,滚了一圈熄灭了。胡寡妇慌忙站起来:“是谁?”

谢济川坦然地站起来,露出全身:“我是京兆府少尹明华章,前来查案。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明华裳一惊,愤怒抬头:“你说什么?”

谢济川低头,理直气壮地望着她:“你不是说,君子在心不在形吗?”

明华裳压着嗓子怒喝:“那你用你自己的名字,凭什么假冒我二兄?”

“我不是君子,他是啊。”

任遥颇为嫌弃这两人,她猛地起身翻窗,跃到屋子里,在胡寡妇反应过来之前就夺走刚才那张纸。胡寡妇狠狠吓了一跳,下意识来抢:“还给我!”

任遥后退,轻轻松松避开胡寡妇。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怔了下:“求子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