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虚空乱贼害死, 他做了十年外勤, 退下来之后就一直做文职,后来有一次,信息部的一个文员叛逃,临走前丢下一颗湮灭弹,他当时运气好,临时去档案部交文件,在天之后他就申请去做后勤维修,一直到今天。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立场指责别人的生活选择。”

“但你有能力。”陶矢看着木连的眼睛,就像是凝视珍宝,“你完全可以一句话就决定别人的生活,你可以一句话把那个可怜的退休工辞退,而他离开密契委之后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会在悔恨与莫名其妙的自责里度过余生。你看看组织里那些漂亮的姑娘,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她们任何一个人交好,她们不会反抗你。权力、财富、荣誉和爱欲,这些你都唾手可得。”

“你说这些不觉得卑鄙吗?”

“木连,这就是你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你身上有前辈们的气魄,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很少有的品质!”

“如果你指的是当一个善良正直的人,那这不算什么前辈品质,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

“所有革命者都是正常人,太正常以至于在这个把正常人扭曲的社会体系里显得格格不入。木连,你会成功的。”

“你看不到未来,你不可能断言我会成功。不过你说的话很有用,谢谢。”

陶矢去自动贩卖机点了两瓶罐装汽水,“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好好聊过,关于,过去的事情。”他把汽水递过去,“感兴趣吗?打发打发时间,反正现在我们什么也都做不了。”

世界线合并这种宇宙级别的灾害,的确没有什么预案可做,人面对天灾正是如此,那不是一个有形的敌人,会流血,会死亡,灾难就是让人心知肚明地等待,就如时间一样不可追及的故事。

木连一言不发。

陶矢就接着话头往下说,“我的姓名也是自己取的,我的曾曾祖母也姓陶。但过去的事情我只能记得这么多,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大约也是读小学的年纪,我被邪眼学社的人掳走,他们认定我继承了那个人的血统,一定会是强大的虚空适格者。所以他们给我注射了基因改造药剂,这些都发生过,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是组织的调查员告诉我的。后面的我就自己有一些印象了,当时我被东洲的一个小社群收养过一段日子,他们关心照顾我,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那时候我有几个玩伴。那个社群是邪眼学社的外围。难怪他们总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那些大人总是会教我一些道理。大概他们觉得我是那种神童。但其实我不是。他们说的话我到现在根本一点都记不清。”

木连一言不发。

“在你原来的那条世界线里,我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女人缘很好的学术笨蛋。到了年纪就打算去种田,还说以后要自己开发游戏。”

“是吗。那真好。”陶矢摩挲着左手手背的密契符文,“听上去挺适合我的。”

“这个符文。”木连有些好奇,“它给你的是什么感觉?”

“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