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着。”

赵锦辛闷闷地说:“黎叔叔,我心里难受。”

黎朔暗暗叹了口气,他气还没消,想再晾赵锦辛几天,给他个教训,可一想到邵群躺在医院,又觉得赵锦辛有些可怜,终是不太忍心,便拍了拍赵锦辛的背,“他不会有事的。”都说祸害遗千年。

赵锦辛撇着嘴:“你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你还没消气吗?”

“等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自内心的反省,我们再谈别的。”

赵锦辛松开手,耷拉着眼角看着他:“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在反省了,我觉得,每次事情一跟韩飞叶有关,你就对我特别狠。”

“简直是歪理,做错事的是你,跟韩飞叶有什么关系。”

赵锦辛委屈地说:“我嫉妒他,你们认识那么早,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算什么呀。”

黎朔无奈地叹了口气,赵锦辛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地心软,他硬起心肠,板着脸说:“还是歪理,嫉妒也不能去做坏事。”他顿了顿,“锦辛,气话归气话,在我心里,你和邵群是不一样的,别让我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好吗?”

赵锦辛沉默了。

“走吧。”黎朔径自走向安检。

俩人上了飞机,赵锦辛把脑袋歪在黎朔的肩膀上,以他比黎朔还高了五六公分的个头,这个动作其实别扭又不舒服,但他就是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抱住黎朔的胳膊,用额头蹭了蹭,小声说:“我害怕。”

黎朔轻声道:“不怕,没事的。”

“那可是刀子。”

“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吗,他身体好,很快会恢复的。”

“那肯定很疼。”

黎朔没有说话。他不同情邵群,但他着实心疼李程秀,那么善良无害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坎坷呢。

赵锦辛见黎朔不说话,又问道:“你觉得解气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想出气,会自己来,幸灾乐祸没有意思。”

“你想怎么自己来?”赵锦辛一眨不眨不看着他,目光异常地明亮。

黎朔顿住了,他没有看到赵锦辛的眼神,他抿了抿唇:“只是说说。”

赵锦辛垂下了眼帘,掩藏住了其中的思绪。

下了飞机,俩人直奔医院,黎朔路上给温小辉打了个电话,温小辉比他早一班飞机,人已经在医院陪着李程秀了。

到了医院,黎朔在休息室找到了俩人,李程秀的脸惨白惨白的,眼神灰败无神,看上去极可怜,温小辉一个人在叽叽呱呱地说话,试图缓和他的紧张。

黎朔一进屋,俩人齐齐抬头,李程秀看到他,表情无助得好像要哭。

“黎大哥,你来了。”温小辉松了口气。他大约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收拾,头发软趴趴的,脸上素净,也依旧漂亮得让人赞叹,只是没了平时没心没肺的笑容,尤其是看到赵锦辛的时候,神情古怪,全无上次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