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去了。” 王湛越发地嫌憎他这个儿子的愚笨。

前有陈胜吴广用丹砂在绸子上写着“陈胜王” ,置于鱼腹之中,暗示他们才是天命所归,召集兵卒反秦,今这鱼腹里写着“王氏兴”分明有效仿之嫌。王氏现早已经兴盛至大晋国的门阀第一望族了,还要怎么更兴盛?鱼腹内的东西分明在暗示王氏才是天命所归。

大多百姓都目不识丁,了解这段前史的百姓比较少,见鱼腹帛书上写着“王氏兴”,听人几句话撺掇,就开始瞎传话了,这话传的人越多就越可怕。大部分百姓的确不会多想,但如果传到士大夫耳里,一旦细致琢磨,必然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揣测出“王氏有谋反之心”。

虽说这谋反之心他早就已经有了,但断然不能摆在明面上被人知道。

情况果然如王湛所预料的那样,京中官员权贵们立刻关紧自家大门,暂且断了与王家的来往。

王湛不得不带着王修珏进宫请罪,表示鱼腹帛书之事,跟他们王家绝无关系,他们一定会彻查此事给皇帝一个交代。

“不过市井传闻,王卿不必言错。”

王湛父子不仅完好无损地从皇宫里走回来了,还得了不少皇帝的赏赐。

京中的官员权贵们见王家无事,照常继续跟王家走动起来,比过去更热情地巴结他们。

不少有志气报国的士大夫却因此事气愤不已,王氏分明在效仿古法,意图昭告天下他们才是天命所归,陛下竟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王氏掌控朝堂久矣,猖狂太甚。帝王跟前,已经成了他们父子的一言堂,自然任凭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形容,就能把事情轻飘飘地掀过了。

大家暗中聚在一起,义愤填膺地商讨起来。

“陛下人在宫中,被奸佞蒙蔽耳目,并不知此事在民间的影响。”

“若真正应了鱼腹中的锦书所言,王氏兴,大晋恐将亡了。”

“可王氏分明不是正统,为臣子者,岂能大逆不道,伪造天命,逆天而行,此举着实令人唾弃!”

“王氏一族在各地残民以逞,罪恶昭彰。我在大理寺这些年,收了不知多少与王氏有关的冤案,每每要秉公处置,都被我上级给压了下来。”

“不行,此事咱们绝不能再任由其发展下去,不然这官场上今后怕是再无我们立锥之地。别人我不知,我与王家有仇,我们陈氏一族断然不可能匍匐在王氏脚下!”

“可咱们的皇帝陛下除了暴戾无常,似乎并无治国之心。”

……

一阵沉默之后,有人提出异议,觉得皇帝并非昏庸。便列举他上位以来,所行政事,尽是关乎民生,只是每次政令下达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令人惊骇的流血事件,让大家把关注都转移到了事件上,而忽略了皇帝陛下的作为。

“昏君之下岂会有贤臣,神武将军可是忠心爱国战神啊,还有刘仆射,那可是爱民如此的清廉高德之官呀。”

众人纷纷应是,心里却都有几分存疑。死不可怕,怕就怕他们一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