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仆听罢此言,当即扮相十足的一拢身上的书篓,一溜小跑,不等跑回到卓知远的身边,就连连高喊:“公子,公子,那位先生说只要你能答出他一咋小问题,他便允咱们借宿。

卓知远迈步走上前来,先是冲着那位教书先生报以歉意的一笑。随即低声呵斥剑仆:“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这般咋咋呼呼的,你如何总也学不会从容二字呢!”

剑仆撇撇嘴。低声说道:“我若学会了。我也上京赶考去了,以后也像老爷一样马上来轿上去娶三房太犬,”

卓知远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然后双手拱拳,一揖到地:“还望先生恕罪,我这书童儿平素里跟我口无遮拦惯了,倒叫先生笑话了。”

那位教书先生淡淡的一笑,对卓知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呵呵,他也是赤子之心。始终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在先生面前,不敢言贵字,祖上姓卓。双名知远。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公子客气了,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眈字,眈眈之目。知远。好名字啊,以一知万,以近知远。看来出来。令尊对你的期待之心。”

“原来是慕容先生,学生的名字却是母亲所取,也的确便如先生所言,是期待学生以近知远乃知无穷的意思,只是学生愚钝,辜负了母亲大人的殷切期望。学生此番乃是准备上京赶考,途经贵书院,眼看巍峨高耸华气冲天,不禁心向往之,是以唐突的让这书童儿来跟先生打听。不知是否能够行个方便,允许学生在此借宿几日。”卓知远在天岳岛上的时候,倒是也没少看那些书章,对于读书人的一些事情。倒也并不是太陌生。羔容晓微微一笑,轻捻颌下飘散的几绺短髯,口中道:“哦?这不过是年初时分。大考却是在年底,这总有十月之多。卓公子不在家苦读诗书,以期一个更好的功名,怎么还有心思游山玩水起来了?。

卓知远直视着慕容眈的眼睛,语气徐徐却不乏恭敬的说道:“学生听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增广见闻却是比闷头苦读更要令人长进。是以一过罢年关,便同母亲商量,早早起身,这一月下来,倒是的确感慨世间万象,远比学生在家的时候明白事理的多了。”

慕容眈听了之后不住的点头小口中喃喃重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比当啊!卓公子年龄不大,但是从诗理却是远比我们要多了。其实原本以这般心境,卓公子便足以进入书院接受上宾待遇,只是书院屹立于此也有千余年了,比我们这大胤的年代还要久远。规矩定下了,总还是要遵守的。依旧要是我出个题目,卓公子若是能答了上来,眈定然倒屐相迎,但若是答不上来”

慕容眈留了个长音,卓知远自然领会。只是心中微有不忿。他这番游历,虽然并非为了什么行万里路强过读万卷书,但是想要增广见闻提升心境倒是不假,本就是想在境界上更升一层,开阔胸襟。不曾想这规矩二字走到处处都仿佛金科玉律一般,就连一个书院也有这等不成文的灿巨。心下不免就产生了几分想要驳斥一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