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蘅扶着墙小心地下台阶,拿着手电筒四处扫,地窖下面的墙体也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那些冰正在缓慢地融化。越往下味道越差,排泄物发酵的威力不容小觑,如果不是他有储物戒指可以收纳,他也得在这样的味道里过一个多月。

“妈你快来看!湖姐他们都晕着,鼻子还有气!”

“我来看看。”

地窖里很乱,他将手电筒随便插在一堆米袋里对着床照,床上躺着六个人,周清湖夫妻和两个儿子,还有周清水的一儿一女,周清湖在灯光照射下眼皮在颤动,俞蘅给她扎了几针,她才悠悠转醒,双眼迷茫似在梦中。

“清湖的身体没大问题。”看起来心理问题比较大。俞蘅让周清荣先去把火墙烧起来,这里面温度太低了,他环视着四周,周建业舍不得买一台发电机,这时候就让子女受苦了。

“妈,你没发现少了谁吗?”点火的时候,周清荣皱着眉头说,“湖姐的公公婆婆,还有清水哥的小儿子!”他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地窖,视线落在那些手电筒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时,就咬住下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

俞蘅埋头给其他人施针,先将人叫醒再说。他很怀疑如果寒潮再晚些天退去,周清湖他们会不会睡死在地窖里,他们的脉象显出营养不良的症状,可明明地窖里堆着许多食物,别说米难煮没得吃,即食品比如方便面火腿饼干矿泉水等,地窖里都是有的。这么多吃的还营养不良,只有可能是他们一直躲在床上被子里,睡着睡着给睡过去了,三餐没有规律。

只看这些人喊都喊不醒,扎针弄醒之后还不止今夕是何夕就知道,他们的精神状况有多差!询问周清湖其他人在哪里,她只直愣愣地看着虚空不说话。

“你看着他们,我去找找。”

俞蘅在地窖的角落里,找到三具尸体。周清湖公婆的,还有周建业的小孙子的。尸体被包在被子里,已经冻得跟石头一样。他回头看周清湖他们,在和亲人的尸体相处一室这么久,这对精神来说压力确实很大。

周清荣过来看了一眼,抱着小孩子的尸体红了眼:“他还这么小。”

“先将尸体带上去吧,屋里暂时还不能住人,他们还是得住在地窖。我将三个孩子带咱们家去,剩下的你和你清湖姐说,让她自己料理。”

“知道了。”周清荣擦擦眼泪,将孩子尸体裹回被子里。

周建业家地窖里活着的几个人,看着都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俞蘅将三个孩子带到自己家,此时有炕的那间卧房已经很暖和了,就是还有水汽,不太好住人,他把风扇都打开散散,将三个孩子都送到地窖里。

孩子醒来之后还是木愣愣的,郑涵看着十分心疼,向俞蘅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孩子们。

“行,我和清荣得去村里其他人家里看看,有事情你就把脸盆敲一敲我们能听到。”

将村子里其他人喊起来花了一整天功夫,一锅锅热水不停烧,他们破开冰打开门,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