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代军大胜天子所率之中央大军、天子下落不明的消息从函谷关传出,抵达了关东各地。

荥阳、睢阳一线的驻将,如申屠嘉、灌婴等人,自是早就收到了长安发来的急报,对此没做出太大的反应;反倒是驻扎于丰沛一线的周灶大军,发生了一定程度的骚动。

申屠嘉岁所驻守的荥阳-敖仓一线,后续赶来‘参战’的彻侯勋贵集团也是隐隐不安起来;若非申屠嘉手中的天子节,荥阳很有可能已被某位功勋卓著的勋贵所掌控。

后方和前方两道防线不稳,让灌婴窃喜起来,从而将南、北方向的探查工作忽略。

便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刻,驻扎于淮阳郡、楚国境内的楚军,悄然踏上了梁国的领土。

及至于梁国北,一只原本应该赶赴燕、代、赵交界处的精锐部队,也悄然经由赵国南下,抵达赵国与梁国的交界之处。

当消息传至汉室南方之时,越地霸主,南越王赵佗,正在王宫之内,观赏着眼前新打造的辇车。

这辆辇车,由百年陈木以作车厢,黄缯以作车盖,车衡的左边,还有一根作装饰之用的犛牛尾。

黄屋左纛。

封建时代,帝王的专属特权。

在如今汉室,帝王,即天子的特权,除黄屋左纛之外,也仅有十二琉冠冕,以及那块由和氏璧篆刻而成的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普天之下仅一只,赵佗自是弄不到。

但黄屋左纛和十二琉冠冕么···

“陛下,长安探作来报:小儿御驾亲征于萧关之外,大败于代王之手,今不知下落!”

闻言,赵佗猛然一拍手:“彩!”

“速召丞相至宫内议事!”

兴奋之余,赵佗不忘目带贪婪的扫一眼自己的‘御驾’,并交代寺人,将辇车好生安置,严加看管。

回到王宫之内,赵佗不由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当中。

自接替死去的上官任嚣,成为南海郡尉之后,百越之地,已逐渐归于赵佗的掌控之中。

桀骜不驯的本地部族,也在赵拓大开后-宫,与各部头人成为迎亲之后,逐渐变得顺服。

而丞相吕嘉,便是赵佗在收服本地部族期间,发现的一块璞玉。

“相国臣嘉,谨拜陛下。”

思虑间,赵佗就闻殿内传来一道朝气蓬勃,又字正腔圆的秦腔。

若说如今南越朝堂之上,有何人对中原文化的接受度最高,那无疑便是丞相吕嘉。

这位出身越地,二十岁之前只字不识,完全没有读过书的‘野人丞相’,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成长为了赵佗镇压百越之地,自立为南越王的手足臂膀。

对于南越的未来,这位丞相,也有着十分独到的见解:越地多湿气沼池,民桀骜不驯,未经开化;若欲为王霸之业,首当其冲者,当效法中原,以开民智。

除闻吕嘉这个看法之后,赵佗可谓是惊为天人;对于越人‘野蛮粗鄙’‘刀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