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什么?

莲生默默品味,试图在酸臭之中找出端倪,最终却只能摇摇头:“好像……不能。”

“哦。” 宴屿眠在终于瑟瑟发抖着从床底出来的白软精团上擦干净手指,躺回床上,双眸轻阖,“那没事了。”

莲生眉头缓缓皱起。

跟在宴屿眠身边这三天,他差不多也懂了一些事情。

他感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宴屿眠确实是故意的。

但她也是想测试一下,莲生跟邪祟是否归属同源,虽然本来可以不用这种方法的。

坑了,却也没完全坑。

天光渐明,随着第一声鸡鸣划破寂静,恸哭声从不远处的屋内传来。

宴屿眠去到时,湘娘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曾经躺着她婆婆的炕上如今只留粘稠的乌黑脓液,从满地痕迹不难看出咾病鬼昨夜在此停留了很久很久,它最终带走了湘娘瘫痪痴傻的婆婆。

湘娘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宴屿眠昨晚听蔺海程说有时会有老人去世,但没想到走的竟然是湘娘的婆婆。

蔺海程也闻声前来,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湘娘。

虽说有些冷血,可宴屿眠反倒觉得,也许这对湘娘而言反而是种解脱。

她婆婆卧床得有将近四年了,一直都是湘娘亲手伺候,而且婆婆神志清醒的时候很少,吃饭也要湘娘亲手捣碎了喂,甚至连她名字都叫不出来。

这几天宴屿眠看着都觉得累,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湘娘还只是个儿媳妇,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属孝顺。

等最开始的痛苦过去,她会有更加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过这咾病鬼肯定还会带来其它麻烦。

捉拿妖邪本就是正道准则,虽说如今宴屿眠换了个身份,但既然她过去能成为澜清宗掌教,自然把该做的事情都刻在了心里。

她转过整个村子,村民们全都沉浸在恐惧和不安当中,谁也不知道咾病鬼下一次过来,带走的会不会是自家人。

“爷爷!爷爷!”

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乍起,宴屿眠循声望去,只见一村民正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他孙子着急忙慌地搀扶,满头是汗。

宴屿眠认得倒地之人,是个每天乐呵呵的大爷,五十来岁,身体还挺硬朗,昨日宴屿眠还看到他下地干活呢。

宴屿眠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一团看不见的灵气便没入村民胸口,让他瞬间能够重新呼吸。

见爷爷终于能重新喘气,十几岁的孙子脱力地跌坐在地,哭道:

“我爷他今早起来就说喘气发闷,本来觉得歇歇就好了,结果怎么还越来越重了?”

宴屿眠将手搭在他腕上,一摸就明白了情况。

那咾病鬼把“病”种在了他身上。

宴屿眠心下一沉,有了个可怖的猜想。

——咾病鬼每次过来不光会带走患病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