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我错了——” 剧痛和恐惧令他屈服,断牙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过,我给你赔罪,季礼——啊——”

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暴|乱的精神力,早已超出了学生的范畴,他甚至在怀疑季礼的来头。

季礼还是没有说话。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眉眼精致冷冽,仿佛披着夜色的死神。

断牙福至心灵,猛地喊了一声:“我也不会找戎玉的麻烦!他早就跟我交过手,我——我从来没针对过他。”

季礼微微皱了皱眉。

那些触手隐约有松动的迹象,却不肯放弃到了嘴边儿的美餐。

在主体和精神体反复地拉锯之后,

好一会儿,那些触手才不情不愿地褪去,化作黑色的影子,回到了他的脚下。

断牙满身冷汗地捂着自己的手臂,连站都站不稳。

季礼张了张嘴,又抿紧了唇。

仿佛酝酿出这句话,比控制自己暴躁的触手还要艰难。

他说:“你可以来找我的麻烦。”

而不是去找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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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季礼离家出走的那部分精神体,正因为自己变回了淡蓝色,欢快地在桌上转圈圈。

大约是精神力喂得多了,小家伙甚至膨大了不少,一只手掌都有些托不住。

水杯对于它来说,显得更狭小了,戎玉晚上试图把它倒出来的时候,黏皮糖卡在了水杯里,一人一糖面面相觑,颇为尴尬。

胖……胖了好多。

“!!”

黏皮糖两只小触手在外面,按着杯缘用力向外拉伸自己。

一个用力过猛,连杯子一起咕噜噜滚下了地。

“……你到底偷喝了我多少水。”戎玉哭笑不得,捡起自己的杯子。他今天少说买了三瓶汽水,都是刚喝了两口,再掏出来就只剩下空瓶,也不知道喝哪去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迷你小水桶。

黏皮糖只能无辜地看着戎玉,伸出两只小触手啪嗒啪嗒地拍打他。

示意他赶紧拉他出来。

戎玉捏着他的小触手,笑:“你变软不就行了么?”

黏皮糖大约是喝甜水喝昏了头,似乎这才想清楚,尴尬地沉默了三秒。

假装无事发生地软化,自顾自流了出来。

戎玉没忍住笑:“笨。”

黏皮糖绷不住,气得跳到他头发上蹦迪,硬是给他弄了个鸡窝头出来。

“好了好了,一点都不笨。”戎玉现在哄它哄得很熟练,甜水续上了就开始甜言蜜语,“胖一点更可爱了,捏起来也软软的,还可以抱,不是更好了吗。”

戎玉还专门儿在杨西洲那个奸商那,弄了点儿宠物用品,其中就包括了一个专门给黏皮糖装甜水儿的带盖小水杯。

否则小家伙总喜欢偷偷喝他的水,训练一结束,发现水杯里只剩下一坨假装无辜的黏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