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两个月前,你能让我去跟别人结婚。”季礼心里就像有一本小账本一样,抿着嘴唇一件儿一件儿数,“你算算你说了多少次喜欢触手,又有几次喜欢我?”

“你还要我给你算你那些猫猫狗狗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说喜欢它们是很容易的,”戎玉咬着嘴唇,小声说,“……说喜欢你是很难的。”

他可以轻易地去说,喜欢所有的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喜欢天空、甚至可以说喜欢自己的小表妹。

这一切的喜欢都是很简单、很单纯的。

可唯独季礼,他每次说都要竭尽全力,去假装自己很平淡。

季礼被袭击了一下。

微微红了脸颊,却又很快警醒了过来,不肯被这个渣男的糖衣炮弹给袭击了。

“你还给它们起名字,”季礼瞪着他,抬高了声音,“你怎么叫我的!”

“你孵个蛋那么高兴,你——”

季礼想说,他说结婚的时候,这个笨蛋都没那么高兴。

非但没高兴,还以为他要跟别人结婚。

他越想越生气。

可又越说越难堪,自己就像是个怨妇,因为这种事跟戎玉吵架,显得他幼稚又无趣,可他又憋闷得难受。

戎玉不喜欢他的触手,他一定很伤心。

可戎玉喜欢他的触手,他也快活不起来——为什么就不能最喜欢他呢?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扭曲得过分。

干脆停了话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垂眸变回了那个冷淡的小公子,他看了戎玉好一会儿,慢慢问:“戎玉,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要在意这些呢?”

他不知道。

戎玉也不知道。

那些甜蜜的、愉悦的、美好的东西。

为什么会伴随着这样笨拙的、不体面的、酸涩的东西生长呢?

+

戎玉下午的情绪很糟糕。

他整个人都面无表情,又凶悍冷酷,拖着断牙打了一下午的练习赛,手下一点儿情面都不肯留,不知道,还以为断牙是他的杀父仇人。

断牙被捶到心态爆炸,整个人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惨到怀疑人生。

季演看不下去了,才拉着戎玉的衣领子,把人从后头拎了一把:“你有事儿没事儿?季礼附身了?”

戎玉踹了他一脚

“你找别人撒什么气?”季演现在压根儿不怕这两个小学鸡,拎了一杯饮料递给他,“下午你俩的话我听见了,吵架了?”

戎玉撇了撇嘴。

季演笑着,怀里的红岚也跟他一起笑,都是一副狐狸像:“说吧说吧,红岚好心让我帮帮你。”

过了一会儿。

戎玉的精神力在面前凝聚成了一颗蛋,言简意赅地描述了几句,最后总结:“就因为它。”

季演看看蛋。

又看看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