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醒周围人,她马上就要成婚,成为新妇了。

少女的青涩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温婉,既陌生又天然。

“我也觉不自在。” 沈元夕扭了扭手腕上的镯子,“哪样都比我贵重,不敢走不敢动,连喘气都不敢使劲。”

“院里的那个人是哪来的?”薛子游岔开了话题。

“今天才来,是端王府借给咱们的。”沈元夕耸眉,“说是照顾过王妃的亲奶娘,给福康郡主操办过婚事,来帮忙的。”

“多管闲事。”薛子游评价。

“小声点。这几天好多塞人来的,背后主子都有头有脸的,爹也不好拒绝……咱家里确实少人,不管他们何种用意,总归是真的在帮忙,这样的人情都得一笔笔记下来,等人家要用的时候,家里还要还回去。”

薛子游:“烦。”

沈元夕也低声道:“实在是太烦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到春假吗?是闯祸了吗?”

“你认为会吗?”薛子游犹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在宗学老老实实,再清楚不过自己代表的是沈丰年的脸面,自然不会惹是生非。

宗学是有几个明明白白的纨绔饭桶,但沈丰年在皇上面前正当重用,沈元夕又刚封三王妃,再纨绔的子弟,也不敢来找他麻烦。

沈元夕把三殿下送来的蜜饯果子推过去让他尝,担忧道:“有人嘲你个头矮吗?”

薛子游老成地板着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说起来,去宗学之前,他也以为大家会好奇他的身高体量,可到了之后,被问最多的,竟然是:“你姐姐,三王妃,有多美貌?”

而面对这样的问题,薛子游会表情认真地诓他们:“可与三殿下媲美。”

“天!和三殿下不相上下!”见过三殿下的宗亲们咋舌道,“那确实是大美人了,怪不得。”

想着学校的那些破事,薛子游淡定吃了一口蜜饯,嘟囔了句好吃,才道:“知道吗,拂叔去崖州了,就任崖州刺史。”

“什么时候?”

“昨日接旨,今早走的。”薛子游道,“东边出事了,要打。”

沈元夕眉头一皱,敏锐道:“那爹呢?”

“今天我们休沐,就是因为先生们顾不上我们,进宫面圣议事了。前天到的消息,说东边流寇作乱,已丢了三城,知州按不住了,才将此事上报。”

“啊呀,这么严重。那爹刚从漠北回来,皇上应该不会让爹……”沈元夕试探问道。

“看皇上了。”薛子游道,“既然把拂叔先遣过去,崖州那边的事,大概率还是会让义父去。”

“你会也跟去吗?”

薛子游不言。

沈元夕又道:“此事还没定数,咱们也别胡乱猜测。”

薛子游视线恰巧落在沈元夕的手镯上,沉默半晌,他叹息道:“这么一来,姐姐早出嫁……也是桩好事。”

三殿下依然白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