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将她送回了刚刚的寝殿。

看到熟悉的寝具,沈元夕想法跑了一大圈,才又兜回关键。

“三殿下,我是说,我想回将军府。”

“你的顾虑我都清楚。明早太阳升起之前,我会将你送回。”

沈元夕张了张嘴,找不到反驳的有力理由。今日宵禁,又遭幽族入侵,华京城人人闭户躲藏,不到太阳升起,根本不会有人出门,又如何被人发现?

“我……睡不着。”沈元夕叹了口气,说出了实话。

三殿下面上没表情,只是轻轻将她放躺下,盖上被子,还顺手拍了拍。

“不怕。”三殿下道,“睡吧。”

他以为沈元夕是因今夜的事怕的睡不着。

沈元夕摇摇头,说道:“不……不是怕,睡不着。”

这句有些委屈撒娇的意味了。

三殿下默默捂着嘴,半跪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后,他道:“那你听故事吗?”

沈元夕一惊,心想,三殿下这是在把她当孩子哄?

正要告诉他是因为他人在这里,所以她才睡不着,就听到三殿下说:“我与你讲一讲幽族吧,你总要知道这些。”

这个好。

沈元夕改不了自己这喜欢看奇闻听奇闻的毛病,当即点了头。

“让我想想,该如何讲起。”三殿下微蹙着眉,有些苦恼。

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讲故事好手。或者说,这三百年,他从未给人正经讲过这些故事。

幽族的故事说来话长,跟块破布头似的,线头又多又乱,不知从哪里讲起。

正在发愁,沈元夕问:“三殿下的父亲还好吗?”

“哦,他还好,幽族对血有着超乎寻常的感觉,比如能感应到血脉亲缘之间的联系,浸月和我母亲还活着。”

沈元夕垂眸沉思后,又问:“从前就想问,殿下为何直呼自己父亲名字?”

“习惯了。”三殿下沉默了会儿,放松了下来,靠在床榻边说道,“其实是因小时候,有次我叫他爹,他恰巧失足跌下了龙脊崖,爬上来后跟我说,童言是种言灵,稳妥起见,还是叫他名字吧。”

沈元夕默默心惊,又觉二代幽主有趣,接着问:“那殿下的母亲呢?”

“也应该还好,我想,应该是父亲悟天道后沉睡了,母亲带着他藏在了某处。”

这里,沈元夕就听不懂了。

三殿下见她神色迷茫,想了一想,只能从头解释。

“让我想想,你看过五色先生的《鹿山寻仙》吗?”

“听说过,是写一书生上仙山求道学法术回来显摆给妻子看的,只是因为漠北找不到这种太久远的闲书,具体的我没看过。”

“知道仙山和求道学术就好。”三殿下继续问,“那沉香的《驭龙魔》看过吗?”

这个沈元夕看过,而且还是刚看不久,开心点头道:“是写一位砍柴人误入魔窟,见了许多妖魔鬼怪难以脱身时,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