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习惯,应该都是他自己包揽,无人侍奉。

这么大的王府,加起来不过十人。

“你们将军府也没多少人。” 三殿下说,“我们是一样的。”

“我还以为,只有我家不一样。”沈元夕稍微放松了些,摇起了腿。

她虽和三殿下天差地别,但细究起来,有些地方,他们很相似。

这种相似,好像并不是成长经历,或是对书的了解喜好。就像和她一起长大的薛子游,虽然是家人,但沈元夕跟他就没有这种奇妙的相似感。

三殿下有时给她的感觉,就像她看自己。

三殿下梳好了她的头发,退了半步仔细端详了,哈哈笑了起来。

沈元夕忐忑不安,伸手摸了摸头发,应该并不奇怪。

“殿下笑我什么?”

她顶着两只双平鬟,越发显得年龄小。

“也罢……”三殿下收起匣子,说道,“本就是十几岁的姑娘,这样也对。”

他是梳不成已婚妇的发式,只好如此了。

沈元夕低声道:“殿下让我想起了《草木新编》里的玉梳记……”

三殿下:“这本我翻过,后面睡着了,玉梳这篇不大记得。”

“是说一个姑娘捡了一把灵梳,能梳许多发式,凭这把梳子……”

两人就这么说着故事,一直闲聊到了月亮升起。

那轮满月是从未见过的大,圆亮的月悬在无云的夜空,漫开薄淡的紫色,月光铺散在开阔的庭院内,院内的草木石头,都镀上了银辉,闪闪发亮。

沈元夕正讲她小时看过的一则故事,讲得入迷,余光瞥了眼月亮,惊道:“殿下,快看!”

月亮逐渐泛了红,像被红雾遮笼。

三殿下把远望镜给她,“拿着,看那边。”

沈元夕举起远望镜,见一道血红划来,如星坠地,朝她这个方向掉来。

等血红色的“星”近了,远望镜中一清二楚,是一个姿容妩媚的幽族男人。

等能看清时,沈元夕慌张放下远望镜,却见三殿下端着白玉杯,还在喝他的血饮。

沈元夕抓紧了他,想要催促他,抬起手指给他看,可再看过去,那幽族人却像被黏在了天上,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沈元夕抬起远望镜,看到了那幽族人脸上连表情都僵硬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中缓慢地溢出难以置信的惊恐。

三殿下慢悠悠解释道:“我把王府的嵌套阵消了,在幽族人看来,王府就像摊开的肉包,外面只糊了张纸。谁都以为,我的血难以支撑九重阵,因而满月这日,他们以为来了,就能取走我的命。”

三殿下又道:“元夕,你有没有发现,院中四季,时间不同?”

“当然!”沈元夕点头,“只有这里像三月。”

“那是因为,时间流速不同。”三殿下取来了一支笔,在桥板上蘸了水画给沈元夕看。

“虽不是九重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