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杀你,你还给我这种承诺?”

陈仰坦白道:“一码归一码,我这么做,也是因为要你的配合,我们各有所需。”

阿戊又开始擦起了石柱。

张延不知道发什么疯,抓起他的头发,把他往地上磕。

阿戊的头上顿时皮肉开裂,流出了血,浑浊的红,略粘稠。

他擦石柱的动作持续不止,好像头破血流的不是他自己。

张延还要疯,赵元扑上去把他拉到一边。

“都还想不想回去了?”

陈仰冷冷说了声,看张延的眼神充满警告,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经过少年那,冷不防跟那双暗红的眼撞上,呼吸有一瞬的受阻。

待会搞明白事情经过,要想办法跟他聊一聊天。

不知道会不会被打。

陈仰这样想着,阿戊就说话了,声音轻轻的,在安静的石洞里显得悠冷。

“很多年前,这座岛还不叫小尹岛,没有名字,岛上住的也不是现在这些人的祖辈,是矣族人。”

阿戊把递到石柱上的血擦干净:“矣族信仰的是植物神,族里代代继承了一种最神圣的福祝,那是所有族人以最虔诚的心跟灵魂向神明祈求来的。”

“获得福祝的只有祭司,却不是每一任都有资格。”

“只有为族里做过巨大贡献,有足够威望的伟大祭司才能拥有。”

没人插嘴,都在听阿戊说。

他停下来哼了几句调子,又慢悠悠的继续:“族人们会在祭司将死之时开启祭坛,完成赐福,让他能在死后化身为植物神的子民,生生不息,在世间永生。”

“赐福的过程有长有短,如果祭司在福祝降临前犯了大错,福祝就会被剥夺,那么他就只能走向正常的死亡,不再有新生。”

陈仰恍然,三幅画上的寓意都对上了,画里的植物背景代表的就是植物神。

他们的任务就是剥夺岛上这些人的福祝,让一切回归原貌。

现在四根石柱也齐了,进去摆好就可以。

这一点不止是陈仰,其他人也想到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张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举着手机,赵元干脆坐下来,腿抖个不停。

陈仰离那个周身死寂的少年近了两步,话是问的阿戊:“那福祝怎么会从只有伟大的祭司才能获得,变成所有人都……”

“呵。”

阿戊背过身靠着石柱,半边脸上都是血污。

“那一年,岛上来了一艘逃难的船,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矣族人同情他们的遭遇收留了他们,没想到他们都是强|盗。”

“故意先用看起来没有危害的老弱妇孺上岛,摸清岛上的一切。”

“那晚矣族正在为祭司赐福,那批有老有弱有小的外来人接应了更多的青壮年外来人,他们有备而来,放火屠杀,祭坛血流成河……”

阿戊说到这里打了个冷战,悲伤痛恨在他眼底涌动,他垂头抹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