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之际，叶蓁隐约感觉到有人靠近，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团黑影朝她走来，她张嘴正想喊救命，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脸。
“醒了？”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
“你……”
那人没有回答。
叶蓁挣扎，奈何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蓁娘这是怎么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个人俯身抱住叶蓁，温暖的怀抱瞬间驱散她内心的寒冷和恐惧。
“阿辞？”她艰难地唤出那两个字。
“我在这里。”
叶蓁放弃抵抗，慢慢合上双眼。
“我感觉好累，好困。”她嘟囔。
顾辞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温柔道：“等你醒了，再说别的。”
叶蓁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只觉得很安宁很踏实，仿佛被世界保护起来。
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
夜色静悄悄，只余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屋檐上挂着一盏灯笼。
顾辞站在窗户边，凝视着她安睡的侧颜，眼底闪烁复杂的光芒。
“爹？？”
顾明哲端着一个青瓷碗，看到顾辞很是吃惊，“爹，您这是做什么呢？”
顾辞神情淡漠地把手从叶蓁手中抽离，转身坐回椅子里，端起青瓷碗，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似乎要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爹，娘她怎么了？”顾明哲担忧地问，“娘是不是生病了？”
顾辞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没事。”
顾明哲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爹，娘究竟怎么了？”
他不傻，从父亲刚才盯着娘的眼神中，他察觉到异样。
顾辞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没什么，来京城可习惯？”
“挺好。”顾明哲点头，“学业也不差。”
顾辞赞许道：“明哲，你长大了，也成熟了。”
顾明哲轻轻一笑：“都是爹教得好。”
顾辞拍拍他肩膀，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但很快便恢复了平时的淡漠：“既然来了京城，就安心读书。学业万万不可落下了，知道吗？？”
“是！”顾明哲乖巧地应下。
父子俩谈完话，顾明哲退了出去。
屋外月色皎洁，照亮院中花圃。
顾辞独自坐了良久，最后起身走进卧室，轻轻掀开床帐，看见叶蓁正在睡梦中拧眉痛苦呻吟，面颊泛红，呼吸急促。
他拿出一方帕子盖住她的手腕，伸手探上她的脉搏，片刻后蹙眉收回手。
他也是略懂一点医术的，叶蓁这个脉象很是奇怪，虽然虚弱却强劲，且不像病症，反倒像……
顾辞眼中浮现疑惑，按理说，叶蓁不该这般虚弱才是，可她此刻的表现却又不像装的。
“蓁娘，醒醒？？”
“蓁娘，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