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已经到了城外。” 由于东海军的逼近,大内氏在集中兵力的情况下,放松了对长府城的围困,得到突入城中的本家武士的回报,名越公时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这下可有大内家这些叛逆们好瞧的了。”

“备中守,不要过于得意了。”金泽时业的面容枯槁,西国的局面糜烂,而自己的兄长显实也因为幕府内斗遭到流放,在这种局面下他根本已经到了心神具疲的地步。“即便大内氏失败了,幕府怕也是没有规复西国的希望了。”

“武藏守的意思是?”名越公时可不比金泽时业,时业不过是幕府任命的西国探题,其领地还在越前、加贺、骏河、下野等地,因此即便丢了西国,祖传的领地却依旧无事,凭借着这些领地,只要幕府不倒,金泽家迟早会从安达之变和西国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但名越家却不能。名越家是被前任执权时宗从东国转封到石见、备中的,而虽说名越家跟长崎赖纲的关系不错,但是几十个庄园的领地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一旦西国彻底沦陷,那名越家的彻底没落也在指日之间。

“东海绝不会好心的帮我等规复西国的,”时业看着这位近似白痴的远方堂弟苦笑的摇摇头,其实若不是公时无能,前任执权时宗也不会放心的恢复“二月骚动”(注:文永九年二月,公时之父名越时章与其弟教时在镰仓被时宗杀死,同时时宗的庶长兄六波罗南方探题北条时辅被接到时宗命令的六波罗北方探题义宗攻杀,史称二月骚动)中消灭的名越家名,不过现在对于时业来说,这种无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大包袱。“即便击败了大内氏,东海也只会自己盘踞这片土地。”时业轻轻叹息了一声。“我等都为东海做了嫁衣啊。”

“那我等该怎么办?名越家的领地可都在西国呢。”胖胖的公时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难不成名越家真的要从我这里断绝了吗?”

“有可能,大人还是回镰仓吧。”尽管不可能给予原本的领地,但毕竟是曾经的一族名门,幕府总归要顾拂一二的,无论是从被镇压的北畠氏、新田氏的领地还是从安达一系的旧领中拨出一二个庄园来,名越家都能维持下去,最多混得惨一点,过个几年,找个关系在幕府高层中一说,少不得还有机会加增一二,倒是对于自家,时业却很是不看好。

“回镰仓?武藏守,你?”公时迟钝的想了片刻,忽然顿悟一般将目光转向了时业。“探题大人,莫不是你有了觉悟?”

“是啊,人生五十年,岂有长生不灭者。”时业冲着公时平静的一笑,那些生怕自己会回去找麻烦的御内人们绝对会以自己丢失西国来攻击自己的,与其到时候被幕府责令自尽,不如选择以战死的方式保持金泽家的武名。“明日,我会亲自带人突围与东海军会合,长府城内的一切就拜托备中守了。”

“不,不,没有了武藏守,我,我怎么守得住长府城。”公时有些弱弱的说着,金泽时业在西国只有几名小妾和几名幼子、幼女,嫡子千雪丸还滞留在东国,但名越公时的妻妾和几个子女都在长府,他可不敢只凭着名越军所剩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