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的《滕文公章句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柳三太太为人泼辣,比较爽直,柳二太太则为人单纯,心肠太软,与柳三太太多交往些,对柳二太太也有好处。

“娘,往后你可以和三婶多说说话。你不总是羡慕三婶这些年在外头吗。”柳若姒就对柳二太太道。柳若姒希望,柳二太太也能泼辣些。规矩、礼数自然要遵守,然而也不必总是委曲求全,让自己的日子难过。

“以前相处的时间短,三太太就跟着三老爷外放了。那时候我们相处的就不错。我看这些年,三太太也没大变。……我听她说了些在外头的事,喜欢的不得了。”柳二太太就道,她赞同柳若姒的建议。

柳三太太虽然有她自己的算盘,但大体上,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女人。前世的时候,是她们毫无防范,被柳大太太、柳大/奶奶和柳玉江等人抢了先机,挑拨了她们与柳家三房之间的关系。又因为她们在对待长房以及过继柳玉江的事情上面的不明朗的态度,使得柳三太太那边始终认为她们和长房是一体。她们和三房的关系也就因此一直隔膜着。

现如今,情况反了过来,是她们占了先机,争取到了这个盟友。以后的事情,自然也会向有利于她们的方向发展。

柳若姒这边正在高兴拉近了与柳三太太之间关系,柳家长房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柳大太太屋内,柳大太太坐在炕上,柳玉江、柳大/奶奶、柳若媛和柳若娟都在炕下的椅子上坐着。柳大老爷不在,原来从柳老太太房中/出来,柳大老爷就说多喝了酒,自己去前面书房睡了。

柳大老爷房中原本有两个通房丫头,其中一个病死了,另一个犯了错,被打发了出去,现下/身边并无姬妾。但是他也极少在柳大太太房中歇宿。一个月中,柳大老爷有一多半都宿在前面的书房里。还有的时候,就是礼部衙门值班,不及回家,就宿在衙门里头了。

“……谁不知道,这些年三老爷在外头,当的都是肥差。金子银子不知道攒了多少。将些不值钱的家伙搬回来,遮掩人的耳目。……当初三老爷要寻好的差事,也是家里花了银子去打点的。这些年说是往回捎东西,都捎了些什么破烂不值钱的?”

“那两口子,真真是精到骨子里头去了,算盘打的响亮。这次回来,又要在京里活动好差事,只怕也少花不了银子。三太太又说功劳,又说她娘家写了信。瞧着吧,到时候饶是咱们出了力,花了钱,她还说都是亏得她马家,都是三老爷自己的本领!”

“可笑老太太,还怕他们受苦。就那些不值钱的东西,还要还了他们。难不成,都让咱们吃苦受累!”柳大太太皱着眉,不停地抱怨着,显然是对柳三老爷和柳三太太怨念颇深。

“咱们老爷又是个不管事的,这些话跟他说,他根本不听,反要说咱们小肚鸡肠。真真气死人!”

柳大太太这样说,是曾在柳大老爷跟前抱怨过类似的话,却碰了一鼻子灰。这更让她的肚子里窝了一股火气。

好在,这屋子里的,都是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