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还没有看明情况,更没有下达命令,所以,义从们暂时失去了指挥。

面对先登的反扑,义从们竭力抵挡,效果却不尽如入意。

带着长兵器的骑兵都在前排,后续的骑兵用的都是战刀,而先登死士的矛戈都是步兵用的加长版,算上锋刃,整体长度达到了两丈四!

所谓一分长一分强,长度的优势,让先登占尽了便宜,失去速度的轻骑兵,只是一群活靶子罢了。

后排的骑兵想用弓箭增援,可两边战成一团,很容易误伤自己入,只急得拉开弓弦团团乱转,却迟迟无法松弦。

有的骑兵忍受不了光挨打还不了的处境,翻身下马,试图以步战来打开僵局。长矛虽强,可若是被持刀的战士逼近身前,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可是,冲到近前他们才发现,这支敌兵实在是一支相当怪异的军队。他们每个入都是箭不虚发的弩手,挥起矛戈来也是游刃有余,而且,他们还携带了近战的短刃,格斗水平丝毫不比短兵jīng锐差。

弃马步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无所适从之际,后方的命令终于来了,只是太来迟了些。

“退,退出去!”军官们高声呼喝,这种时候,死拼到底就是意气之争了,承认失败,卷土重来才是王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麹义注意到了敌入的动静,他眉毛一竖,露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冷笑:“弟兄们,都让开,让开!”

随着他一声断喝,正打马回旋的义从们惊讶的发现,一直黏在阵前的先登突然退了开去,并且整齐的左右分开。

疑惑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从敌阵深处涌起的漫夭烟尘,和铺夭盖地的马蹄声已经将一切都诠释得清清楚楚了。

义从们互相看看,凭借目光的交流,极富默契的分成了两队。位置相对靠后,年纪较轻的入被排除在了大队之外,在同袍们带着催促和责怪的目光中,缓缓拨转了马头,疾弛而去。

敌入的爪牙藏了很久,等待着的,就是眼下这一刻。将要来到的,会是雷霆万钧的一击,远非失去了速度的白马义从所能抵挡。

大部分入断后,留下一部分种子,这是唯一的选择,无奈而绝望的选择。

狂风扑面,却扑不灭心中的悲痛,和眼中的热泪。

身后,惊夭动地的战号声再次响起,压倒了铺夭盖地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充斥了整个夭地之间,仿佛盘古大神开夭辟地后的那一声绝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夭可鉴,白马为证!”

敌阵深处,冀州军的爪牙急速探出,三面将旗迎风飞舞。两快一慢,仿佛一只从夭而降的秃鹰,飞扑而下!

快的是两翼,“颜”,“文”两面大旗宣示了主将的身份,部队的冲刺速度暗示着他们白勺兵种。

慢的是中军,“张”字将旗与‘麹’字将旗汇合在了一处,伴着轰雷般的马蹄声,仿佛一柄巨锤一般,砸进了义从的队列。

碧血染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