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宗张灯日,神血再现白云宗,传遍整个修真界。

这是第日晚上,水牢里关押的囚犯慢慢安静下来,能听到水牢中不时有水滴低落的声音,“滴答”“滴答”.....这种无止境的滴答声不管对于水牢里的囚犯还是看守水牢的弟子,都是熟悉至极的,终日的黑暗和潮湿,这就是白云宗的水牢。

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这是看守巡视牢房。随着看守提灯走过,本安静下来的牢房再次传出或粗鲁或嘶哑的声音,明知看守不会回答他们,还是趁着免水刑的最后一夜抓着牢杆打听外面的情况。

最后哗啦声停了,那盏移动的光也离开了,随着水牢那道坚不可摧的石门落下,整个水牢都好像重新沉入地狱,充斥着阴寒。就是水牢过道这微弱的光,也是最后一夜了。从明日开始,这水牢将再次陷入无尽黑暗中,看守的巡视都是值得期盼的,会带来一盏灯的光。

夜深了,水牢里越发安静,犯人残余的零星咒骂声也都无了,只余下不时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滴答.....”

与潮湿阴寒伴生,与黑暗伴生,没有尽头。

最下面那间牢房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又入了那个梦。

从他还在魔域的时候,他就开始不断做同一个梦。最开始只能看到一间厢房,内中只有简单的一几一榻一桌案,桌案上散放着笔墨和经卷。他总觉得自己就该是那个坐在桌案前,执笔对着经卷的人。

那个梦中的一切都如此陌生,那间厢房太干净也太安逸。

与他生活的魔谷截然不同,在魔谷里人人都好像垃圾堆里的老鼠,灰溜溜地争夺,杀人或被人杀,灰溜溜活着,然后灰溜溜死去。

即使死去,也没人会多看一眼。在这个追求长生的修真界,魔谷里的人生命短得可笑,可是没人会觉得奇怪,那是魔谷,一个巨大的垃圾场,生存着一群又一群被修真界视为“不可接触者”的垃圾。他们的命,有时候不过值一块下品灵石,死了就死了,也不过是让这个充斥着垃圾的魔谷再多一个死垃圾。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为了活下去,去争去抢,浑浑噩噩。随处可见的出生,随时可见的死亡,就像看见他的开始和结局。但他不在乎,他常常坐在魔谷的垃圾山上,看头顶灰蒙蒙的天。时间到了就起身跳下来,去为下一块灵石,争抢。

直到有一天,在梦中他看到一只手,一个女子的手,递过来一个黄澄澄的橘子,跟对面人说:“我捡起来的.....我以后再不会了.....你吃不吃?”

那日他醒来靠着破败的墙壁,满眼都是茫然。可是,即使醒来,他都知道梦中的那个自己,对着对面女孩,心中又酸又甜又绝望。

后来,在这个梦中,他好几次都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得意的,“我帮你抄出来的,我可真厉害啊。”

愤怒的,““她是谁?为何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