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乐,最大野望不过儿女平安顺意,可今儿这份顺意,没了!

况且这些年,世上也从无一件事值当霍七茜使出五分以上力气的。

如今是值当了,仿佛她重生为的就是这一天,就该当以母亲的身份,为这些无辜顽童报仇雪恨。

母亲的力量从来大,便是不死亲子,霍七茜也疼。

如此用十分力贴地踢石,瞬间,那巨石便如击鞠鹰嘴棒上的丸儿,旋转着就脆出去了,也如石头片子打的那个水漂,就快啊~如电,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遭,看那石出去,一切连人带物件的东西,在它面前都是个豆腐渣渣,就听那石咔嚓咔嚓……远远轰隆落地。

咔嚓是林中巨木断裂,轰隆是石落深渊。

刹那无数秃鹫冲天惊飞,又有豺狗涧底哀鸣,就衬的此处更如地狱。

佘万霖手里的长刀当啷落地,腿就有些软。

霍七茜放下裙摆,扭脸伸手本想打,佘万霖立刻闭住眼睛,可脸上却是满掌的温暖。

耳边是娘亲的声音,娘说:“本想打你,可我儿瘦了。”

一瞬间,佘万霖竟委屈起来,就道一声:“娘~!”

霍七茜失而复得,到底没出息的应了:“哎~娘在,我傻儿子吓到了没有?”

想坚强点吧,想起小山般巨石,佘万霖便点点头:“有,有点儿~!”

霍七茜吸气,很认真的又上下捏了一遍儿子,看十个指头皆在,就是瘦的不像样子,便怒从心起道:“我儿躲起来,待为娘与你出气。”

佘万霖这才脚软的后退几步,他想,他得先背一篇道德经,再来一篇金刚经,不,十遍!

军营此刻鸦雀无声,甲骑八列,左边五列都被碾过去,撞出去了,总之就死的迅速,算作没啥痛苦的无声无息了。

这是噩梦吧?

谁敢信?

这是谭家军的甲骑?怎就如白事里的纸扎马人般不堪一击。

这已经出了人的想象范畴。

佘万霖也没法想象,即便这是自己的娘。

他的阿娘会烹全天下最好吃的饭菜,会打最响的算盘……他的阿娘杀人了?

阿娘除了相貌不拔尖,家世不拔尖,她还不会收拾打扮自己,在庆丰住着的时候还不明显,主要那会子与她交际的出身都那样儿。

那时候谁不夸奖阿娘又会持家,又会教养子女,她孝顺又大度,相貌也是说的过去的。

可一入燕京郡王府,便不一样了,凡举有个宫宴或高门喜事,穿最七彩就是他阿娘,偏她自己毫无察觉,甭管旁人怎么看,反正老娘就这样穿了,有种你当老娘面说,你不敢?那老娘这就是好看的!

倒是童婶婶劝过,可阿娘怎么说:“哎呀,你们是没老过,老了你们肯定后悔,最好的年景真是啥鲜亮都没上过身……”

可阿娘也没老过啊?佘万霖也搞不懂,为什么阿娘能在身上挂出那么多鲜艳的颜色。

总之,那些世家子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