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我率军来到襄阳,在南城外扎住大营。

荆州牧刘表亲自出城,到我营中与我相见。

刘表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了,说话声音也不响,略有点鼻音,礼节方面则非常周到,让你感觉不到一点不爽的地方。

单看他待人接物的态度,你很难象到他竟然是位雄踞一方的霸主。

我心里对刘表一直都不太瞧得起,不过这次谈话的感觉很好,聊过半个时辰,对他的看法已经变了许多。

刘表给出的条件也很优惠,除了蒯氏的忠字骑兵营全部拨给我调遣之外,另外把他自将的仁义军义字步兵营也给了我,总算起来,我现在能直接指挥的襄阳军队,已有一万五千人。

我知道,这是我及时援助当阳,打退江东周瑜军获得的回报,表明刘表对我已有一定的信任和信心。

我得寸进尺,要求前线指挥作战,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刘表略一犹豫,也同意了。

临别之时,刘表紧紧握住我的两手,动情地说道:“曹贼凶顽,景升无能,我荆州八郡的百姓,就全托靠飞大将军了!”虽然他湿湿的手心捂得我好不难受,而且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少真情假意,但这恳切哀求的口气,却也令我心中禁不住陡然升起一股锄强扶弱的激情。

我很豪壮地说了几句自以为不算大话的大话,把他给送走了。

帐里除了我的人,襄阳方面就只剩刚从樊城返回,要和我商议具体军务的蒯良。

我这一方也只有三名心腹谋士,除了徐庶、田丰两位军师,就是随蒯良一起来的长沙军汝南营营主杜似兰。

大将蒯奇、宋定、张南、邢道荣、杨虑等人则在长史杜袭的统一指挥下,忙着安置忠字营和义字营的将士。

杜瑞、赵玉和司马吟因为率汝南黄巾军助守樊城,没能过来。

“飞侯何来迟也?”蒯良待我介绍完毕,对座中之人心中有数之后,淡淡问道。

我看他一眼。数月不见,他的气度更加阴郁,说话声音更小了。

“子柔先生为何如此说呢?”

蒯良道:“周瑜八月初已撤军江陵,异度八月中已返回襄阳,飞侯在当阳屯留近一个月,在做什么呢?”

嗯?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之意,很快地回答道:“子柔兄亦知,我长沙水军在江陵方当新败,先生推荐给我的陆兄弟也不幸战死,不得不仔细安排,以防大变啊!”

蒯良道:“飞侯属下,高士济济。子云虽亡,对飞侯亦无关大局啊!”心:“你追认他为将军,这也罢了。可是在当阳为他设摆灵位,祭奠亡魂二十日,未免做作得过分。”

“无关大局?不,不!”我心中一激动,猛然摇头,声音也不禁高几度,“陆兄弟少年高才,奋发昂扬,是我长沙军后起的优秀青年将领,也是我长沙阵亡的第一位将军,自我以下,长沙军民无不悲痛欲绝,恨不代死。怎么能说是无关大局呢?”

蒯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