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投荆州,是想连同刘荆州一起抗击曹操吧?”

“正是!曹贼软禁天子,无视我皇家威仪,是为汉家子弟,当联合击之……”

“那皇叔私夺刘荆州之战马,莫非自认能独抗曹操乎?”不待刘备多说,魏延追声问道。

“这……”刘备心中又岂会不知,战马为他所劫,一旦被刘表知道,那下场……又岂是独抗曹操,恐怕到时候面对的不单单是曹操一家吧!劫人战马,这是彻头彻尾的在打刘表的脸,即便是刘表的脾气再好,又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

弃刘表去益州?在投荆州前,刘备不是没想过,但以他枭雄之资,又岂会做那守户之犬?刘备之志,在乎的是天下社稷,而不是那一个益州!刘备深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至于历史上定都成都,恐怕,那时候的刘备老了,得了一州半的土地,早失了那屡败屡战的锐气。

先秦诸侯争雄之时,秦独居关西,东有六国合纵为敌,西有戎狄为患,却能历久不衰,扫平六国何也?皆因其处忧患之中,秦君雄心不堕,秦民民风彪悍,关东诸国概莫能敌。然秦灭六国、天下一统之后,却二世而亡,何也?耽于逸乐!诚如益州一般,益州之地,既有蜀道天险为屏,更有雄关为据,纵是曹操以北地百万之师前来寇犯,亦只能徒呼奈何,若不是蜀汉后期太过疲弱,刘禅太过昏庸,又岂会为邓艾、钟会等人所下?然则,正因有天险、雄关为屏,易使人生安枕无忧之心,而堕失进取之志。进取雄心若失,图谋天下社稷又何从谈起……

益州作为历朝历代都不愿意啃的硬骨头,只可惜,固若金汤却磨去了蜀汉太多人的锐气,以至于曹魏大军杀到成都,刘禅只以为神兵天降……

至于江东、西凉,刘备真想不出,人家会不会收留他这一丧家之犬!唯一好的去处,就是荆州,而且,刘表与陶谦何其相似,到时候……

魏延自不知道刘备脑中翻江倒海想些什么,顾自说道:“恐怕现在刘荆州已接到了公子的书信,可以这么说,皇叔现在的处境另人堪忧啊!”

“这……这当如何是好?”刘备彻底乱了。

“来新野之前,魏某曾卜了一卦,新野上空贪狼即会,七杀星显,是为天狱,主杀伐也!却是那曹仁不日将挥军南下,据魏某推断,最多一年,最少……”魏延说到这里,略做一顿,他相信刘备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大祸,迫在眉睫!“当然,魏某这子虚乌有之言,也未必做得准,皇叔无需记挂在心。”

魏延早打听过了,曹仁还没有来新野摆什么八门金锁阵,但据魏延的记忆,当不会出一年的时间。虽然他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对历史还没有过多的改动,魏延相信自己这只小蝴蝶,还影响不到曹仁的南下。

不记挂在心才怪!刘备心中暗骂了一声,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有不能不把之当回事啊!不来还则罢了,真若是曹仁大军来了,而自己因为不相信魏延的话而被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他哭都找不着调啊!

魏延平淡的一言,屋内数人的心全乱了,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早就知道曹操平定北方后,第一个目标就会是新野,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心中不免存有侥幸,但真当消息落实的那一刻,饶是见惯了风浪的几人,呼吸也不禁急促了起来。

先前还好,毕竟和刘表的关系还算和睦,对抗击曹操还有着那么一丝的念想,可如今自己劫了刘表的战马,必为刘表所恶,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