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过,这也只是其一,要知刘璋在时的益州形势,乃是益州士人占优,东州士人严重受压制,这与主公的治蜀大略自然是不相符的。所以,主公不妨借着纵容孝直以及东州士人报复的机会,假他们的手将益州士人打压下去,待益州士人的势力被削弱之时,主公到时再站出来对他们予以笼络抚慰,他们对主公岂不是感恩戴德?这正是亮所说的两全其美也。”

“我怎么就没想到了,孔明哦,你可真是玩政治的天才哦,学生我佩服死你了。”

方绍听罢诸葛亮洋洋洒洒一番话,不禁是茅塞顿开,先前看到历史上刘备纵容法正肆意报仇时,方绍只推测出了前一条用意,但诸葛亮所说的借其之手打击益州士人,还真是没想到。

看来,益州的关系实在是复杂的很呢,自己出使在先,又跟着刘备先到益州数月,却不及诸葛亮千里之外的分析谋划,这方面的能力,只怕以后还得慢慢向他的师父学习才是。

“还是军师想得周到。”刘备笑眯眯的夸赞道,显然孔明的这两全其美之计也符合了他的心意。

诸葛亮却道:“其实这都不是主要的,主公眼下最需要做的,乃是尽快定下封赏大计,两州的文武们可都巴巴的望着呢,再让他们等下去,只怕会冷了人心呀。”

刘备便点头道:“此番我急着召军师入川,也正是为了此事。那咱们就趁着孝直报他的仇人之时,赶紧把这封赏的事定下来吧。”

于是,刘备便诸葛亮等心腹日夜磋商,十余天后,那份封赏的大名单便随之出炉。

而当两州的士吏们为他们所得的利益而欢呼雀跃之时,千里之外的北国,十余骑残兵败卒却在灰蒙蒙的雾色中,行色匆匆的往西北而去。

行不得数里,穿过一处小狭谷后,一员白苍苍的老将喘着气喊道:“孟起吾儿,且稍停片刻。”

当先那年轻的将军勒住了胯下白马,回转身来,向那老将道:“为什么要停下来?”

年轻将军血染战袍,面色多为鲜血所污,但依稀之中仍能辨得出几分英武之色,只是,眉宇之中却又带着沉沉的阴郁。

他就是西凉雄狮锦马,但此刻,却又是一个行色匆匆的逃亡者。

“咱们从渭水一路西奔,已经一天一夜未歇,曹军怕是早被咱们甩开几百里路了,不若就暂歇片刻吧。”

那老将正是韩遂,他的这把老骨头可比不得年轻人,策马狂奔了这许久,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连说话都难以为济。

马瞟了一眼韩遂,还有跟随在一起的十几名西凉健儿,这些曾经与他纵横于关中的勇士,此刻也个个灰头土脸,形容疲倦不堪。他们以一种乞求的眼光巴巴的望着他们的神威天将军,盼望着他能答应让他闪歇息片刻。

马又举目眺望了一眼东方,漫漫关道之上,看不见半点异样,似乎敌人并没有打算将他们这帮穷寇赶尽杀绝的意思。

马沉默犹豫了片刻,冷冷道:“好吧,就休息半个时辰。”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