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绕过,眼看着东莞城已落在了后面,关兴的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而此时,东方渐已发白,夜已过,再不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莫非是城中吴将胆怯,不敢出城截击不成,那我这回可走运了。’

此时庆幸,为时尚早。

就在关兴刚刚感慨自己走运之时,蓦然,队伍前方止步不前,而且还起了喧嚣之声。

关兴急是策马而上,奔至队伍的最前边,在不安的士卒们的指引下,借着微亮的光线向着寻视,却见前方不远处,一道黑sè的墙横在了大道之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仔细看去,那分明是列阵以待的甲士。

‘果然还是来了。’

关兴眉头微微一皱,放松的心情立时收紧起来,一边下令全军集结列阵,一边凝目扫视藏在昏暗中的敌军。

根据那阵势粗略一估算,挡住去路的敌军至少也有四五千之众吧。

数倍于己,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如果自己的士卒没有丢盔弃甲,如果他们之前都已饱食,如果他们没有经历千里逃亡恐慌,如果……

假设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关兴相信,就算敌人数倍于己,他也能带着这帮弟兄以少胜多,至少也轻杀出一条血路,顺利北归。

但是现在,有了那么多沉重的如果压在身上,关兴已无必胜的把握。

那又如何呢,美髯公之子,即使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马革裹尸,是我最完美的归宿了。

死意既决,何需再想,关兴立马横刀,高喝一声:“随我杀出一条血!” ,便一马当先,纵骑而出。

千余残兵在犹豫一刻,旋即轰然而动,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着数倍于己的敌人冲杀而去。

而在对面,徐盖则看着这群衣衫褴褛的敌人向己方冲杀上来,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异之sè。

徐盖并非惊于敌人尚有反抗的斗志,而是惊于眼前的敌人只有区区不到千余。

“nǎinǎi的,中计了!”

这个时候徐盖才意识到上了当,他本来是打算在此截杀黄忠,杀至汉国大将,不但可足抵父仇,同时也可让自己一战成名。

但是现在,海上奇袭东莞的传奇,因为走漏了黄忠这老匹夫,显然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现在的他,只能将所有的杀yù倾泻在这迎面而来的残兵身上了。

转步百步已近,徐盖大喝道:“弓弩手,放箭!”

大盾阵后的吴军弓弩箭应声松弦,一轮箭雨呼啸而出,几秒钟后,便听得对面一阵的人马嘶嚎的惨叫之声。

由于黎明之光暗淡,弓弩手无法有效瞄准,尽管徐盖带了一千左右的弓弩手,却可惜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箭雨倾袭之下,对面的汉军无所后退,依然发了疯似的向前冲锋。

徐盖眉头微凝,将手中大斧提起,叫道:“弓弩手后退,步军准备迎敌。”

令下,战鼓之声隆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