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在蒋琬bī迫下强奔出数里,很快已是气喘如牛,口喷白沫。

然间,马蹄踏入一个隐藏在草丛中的低洼,战马四蹄一软,惨鸣一般倒跪倒于地。

琬甚至来不及惊异,整个人便被向着甩了出去。

在地上之后,因是惯xìng的原因,蒋琬向前滚出足足有三丈之远方才停下。

得地面尽是没脚的青草,抵消了不少撞击力,饶是如此,这一撞之下,蒋琬也感到浑身筋骨剧痛无比,如同散了架一般。

蒋琬按着似乎断掉的肋骨爬起来时,后面的追兵已经在几十步外,而他那匹可怜的坐骑,也已是躺在地上吐着白沫chōu搐不止。

生无望,再图作挣扎,只会让敌人笑话。

琬索xìng盘膝坐在了地上,双目紧闭,一副坐而等死之状。

声渐渐止歇,追兵似乎在几步外停止了脚步,耳畔所能听到的,只剩下战马此起彼伏的鼻息声。

刘封看到盘膝而坐的那个人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是蒋琬。

先前虽然不曾见过蒋琬,但自从在巫县被这个对手阻于城下时,他便命识得其面的人画了数幅影形图。

前此人虽然一副灰头土脸样,但依稀还是辨认得出几分脸形,还有那份旁人难以启及的气度,自然刘封一眼认出。

经历史上那个诸葛亮的继任者,蜀汉四大贤相之一的蒋琬,现今却这般狼狈的坐在这里等死,这也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到这幅情景,刘封先前对蒋琬恼火也烟销云散了,作为一个胜利者,他反而觉得蒋琬有点委屈可怜。

身下马,刘封徐步走到蒋琬跟前,看着那张双目紧闭,铁板似的脸,笑道:“公琰先生,在这荒山野岭盘膝打坐,你真是好兴致啊。”

琬索xìng连嘴巴也一同闭上,只如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差连气也不喘。

封看到蒋琬这般神态,愈发觉得眼前这文人出身的儒将有几分可爱。

来人啊,拿酒来。”

兵急是解下两袋酒囊,刘封自取一袋,另一袋放在蒋琬面前,爽朗道:“公琰先生,此间景sè宜人,正所谓秀sè可餐。佳肴当前,怎能无酒,来,我陪你好好喝一回。”

琬眼皮微微抖动,依旧没有回应。

封也不管他,自己仰头大灌一气。

好酒啊,痛快。”刘封抹着嘴巴赞道。

琬眉头隐隐皱起,似乎为刘封的举动颇感不解,搞不清楚这小子在玩什么鬼把戏。

封探上头去,瞪着圆睁的大眼细细的瞄了蒋琬一番,嘴角上钩,lù出一抹诡笑,遂将那酒囊口凑到了蒋琬的鼻前。

公琰先生,这么好的美酒,你也真能忍得住啊。”

琬狂逃了一夜,滴水未尽,粒米未沾,此刻正是饥饿难耐之时,那酒sè之气扑鼻而来,顿时引得他馋虫大生,本能的便咽了几口唾沫。

封摇头一叹:“看来你是打算慷慨赴死了,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