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瑜一见吕岱焦虑的神色立时好转许多。吕岱拱手道:“都督夜深了召我前来, 不知有何要事?”孙瑜遂将甘宁帐中所见所经之事, 尽数向吕岱道来。说罢,孙瑜又忧心忡忡道:“这甘宁本为周瑜亲信之将,夏口之时,我原以为他慷慨请战,乃是为表忠心,谁料他竟然暗中通

敌。我急召定公前来,正是想与你商议如何处置此事。”“这件事,我看还是不能草率处置。”吕岱表情显得很谨慎,“诚如都督所说,那封信固然有些疑点,但是仅凭一封信就断定甘兴霸通敌,似乎难以让人信服,这事

还当仔细调查才是。”孙瑜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若是平常,自可慢慢调查,但是现在国圌难当头,在这等危机关头,若是稍一犹豫,

后果实难设想。”孙瑜口气严峻,看起来似乎已有决断。

吕岱神色一变,默默问道:“那都督想如何处置?”

孙瑜面露狰狞之色,冷冷道:“我已决定明日以商议军机为名,召甘宁前来,趁机将他拿下,先将他囚禁起来,等战退敌军之后,再交由吴侯处置。”

“这……大战当前,这么做,恐怕会扰动军心。”吕岱似乎不太苟同。、

孙瑜却言辞决然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大局为重,只能有所牺牲了。”

孙瑜身为右都督,自有临机决断之权,到了这般地步,吕岱也不好再说什么。

当下,孙瑜便准备召集心腹,以便布置明日擒拿甘宁之事。

号令未下时,忽然听闻帐外传入喧闹之声。

孙瑜和吕岱闻声出帐,只见东南方向,隐隐似有火光闪烁。

东南方面,正是粮营所以,孙瑜的心情立刻紧张起来,急喝道:“哪一营起了火?还不快去打探。”

数名亲兵匆匆而去,过不多时,便带回一个令孙瑜震惊无比的消息:

甘宁忽生叛乱,带着本部八百部曲,趁夜突袭粮营,一把火烧了粮营。

“什么?”

孙瑜惊怒无比,他是万没有想到,甘宁竟然会抢先动手。

而且,孙瑜曾想,甘宁就算是通敌,最多也就是临阵倒戈而已,怎想到他手段会如此狠辣,竟是放火烧他的粮草。

“姓甘宁的狗贼人在何处?”惊怒之下,孙瑜杀气滚滚,恨不得能手刃甘宁。

亲兵忙道:“甘宁烧了粮草一后,率部夺了十几艘战船,正离港向西逃去。”

“这狗贼是想去投奔刘封,来人啊,速去点起大军,随我去追杀此贼。”孙瑜怒气填胸。

同样惊骇的吕岱却忙劝道:“都督且冷静,而今粮营起火,若不能扑灭,几十万石粮草一烧则大势休矣,孰轻孰重,还望都督三思。”

孙瑜虽然怒发冲冠,但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回头看着东面越来越烈的火光,权衡许久,孙瑜只得愤愤的一甩手。

“罢了,暂且放过那狗贼,速令各营之将,统统率本部兵马给我赶往粮营去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