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诸葛瑾急得什么似的,就差没有撸袖子亲自上手把孙权从地上拖起来了。

迟疑了片刻,孙权缓缓的站了起来,呆滞的神情褪却,取而代之的,似乎是某种决然。

他看了一眼这些仍不离不弃的将士,仰天一声长叹,摆手道:“敌人要到了,尔等都各自散去逃生吧。”

众人一怔,一时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诸葛瑾立时惊觉,他知道,孙权这是打算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了。

想到此节,诸葛瑾咬着牙,哽咽道:“主公,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你大可不必如此。”

孙权苦笑一声:“大势已去,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做那无谓的挣扎。不用再多说,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管我,散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士卒们面面相觑,很快有人恐惧之下,拔tuǐ先退。

一有人带头,其余犹豫不决之辈跟着便走,几百人的队伍轰然而散,转眼间走得一个不剩,只余下诸葛瑾一人仍陪在他跟前。

孙权见诸葛瑾不动,便道:“子瑜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那弟弟是刘备谋主,刘封必然深恨之,你留在这里,只怕刘封会迁怒于你。”

诸葛瑾无奈一笑,叹道:“刘封半壁江山到手,我还能躲到哪里去呢?是生是死,我与主公一起面对便是。”

众叛亲离,时值穷途末路之时,身边却只余下一个诸葛瑾。

此时的孙权,凄凉之余,心中多少也得到了几分安慰。

就这样,他主臣二人如石像一般驻立在道旁的树下,静静的注视着那铁骑的洪流奔腾而近。

纵马在江东的土地上奔驰,刘封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一个“爽”字来形容。

当年他第一次踏足江东,是为了保命,低声下气的前来求孙权。

这一次,他却是以征服者的身份,肆意的驰骋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他的这一支骑兵所用的战马,皆是从曹cào那里缴获的北地好马。这一支三千人的骑兵,虽不及虎豹骑那般jīng锐,但江南已是无人能匹敌。

惟一令他稍感恼火的是,他的那位大舅哥,似乎是当年跟刘备接触太多,为其所染,逃跑的功夫丝毫不逊于那位有名的长跑健壮,刘封的铁骑狂追三天,竟然仍没能追到孙权。

孙权虽然大势已去,但孙氏经营江东多年,余威仍在,倘若给他逃往南方诸郡去,征讨起来还要费些功夫。

刘封此时的目光已转向北方,他并不想在剿灭孙权这只丧家犬上làng费太多的jīng力和时间。

正自神思之际,忽然,他的眼眸为之一亮。

大道的正前方,那两个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其中一人看起来是相当的面熟。

很快,视野中的影像越来越明显,陡然间,刘封准确无误的认出了那人。

孙权,道旁站立的那人,正是那碧眼紫髯的家伙。

在认出孙权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