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是“扬善”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不知道是否受到心情地影响,感觉这吐纳而出的浊气都似乎被凝练过、压缩过,连周围地空气都似乎受到了干扰,被压迫开来,弥漫着一股浓浓地哀伤,看来心情是相当地沉重,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众人无声地猜测给予了一个回答。“嘶、嘶、呲许冰诺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不断“闪烁”着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好似灯丝将要断掉的电灯泡在做最后地垂死挣扎,发出“嘶、嘶”而又虚弱地声响,又好似原本清晰的电视机这真却突然没有了信号,整个屏幕全是无尽的雪花点,还伴随着“呲、呲”作响的声音,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似乎不是由耳朵听到的,准确地说,是由脑袋“感觉”到的,却又格外地清晰,每一声响起,都好似有一台无形地印刷机的碳棒滚过,墨盒里似乎没有油墨了,印刷出来的影象十分模糊,若有若无,而伴随着每声声响,又似乎有人往原本干涸的墨盒里灌如了墨,原本模糊、飘渺地影响就好似游丝一样,氤氲着,聚拢又飘散开来

扬善望向许冰诺,眼睛里充满了复杂地眼神,两人的眼神一时间都迷离了,仿佛都在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眼中搜寻着什么,那种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宛如一条条藤慢般,慢慢爬上面庞烙下深深地印记。

“啊扬善突然喊叫了一声,双手抱头,将头狠狠地埋了下去,似乎相当地痛苦。而许冰诺那沉睡已久的记忆,也如拧开地水龙头般被打开了周围的人,都没有打搅他们。毕竟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现在所能够接受地:一个是活了两、三百年的人背负着一段沉重地。负满罪恶地感情,经历了时代地变更和转换的乡村男子,而另外一个,是死去了两百多年,重新为人地现代都市女性。两个不同朝代,不同年龄,不同环境的人,原本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却偏偏在几百年前就注定了纠缠不清地瓜葛和冤孽,而眼前,这两个被命运诅咒的人终于重逢了,这种宿命论以及这种几百年的纠结,是任何人都说不清也没办法去接受的,即便左皓等人经历了这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一时间地心情还是非常复杂。

“吾为此事悔恨已百年有余。一切事端,皆因当初为利欲所扰。意不坚。而心不净,动了杀念。而酿成吾此终其一生地悔恨啊!”扬善怅然。

许冰诺也垂下眼睑,不再看他,看来二人对于方德的死,均是悔恨不已。

“奇怪,如果许冰诺是贺姝妍地转世,而且相貌又没有什么太大地变化,为什么当初你没有认出她呢?”孙俊泽兀自提出了自己地疑惑。那方德地冤魂为怨气所扰,无法投胎,其尸首更是沉入至阴至寒之地,无法为之敛其骨,亦无法为之超度,而吾也受到此冲天怨气地侵扰,无法死去,亦无法安睡进食,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这许多年,终日饱受良心地谴责,当日地情形如噩梦般纠缠着吾,挥之不去,吾终不堪忍受,乱心志而行不能自已,后幸得历代长老日日为吾吟颂静神咒、忘尘决,吾方有今日,往昔种种,吾已忘却,未料百年过后”扬善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