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还是我父的老仆, 那就听我的指挥。”刘协没有用敬称, 而是极为现实的对着蹇硕说道。

蹇硕无奈,刘协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没办法了,于是蹇硕先行放弃了围杀何进的计划,派上军校尉部这边去通知种辑和王越,很快一群人就准备好了。

刘协没有丝毫的耽搁,带着这群人直接出发。

看着给自己赶马的年轻王越,以及看起来极为年轻,风流倜傥,完全没有一点白发的种辑,刘协心态极其复杂。

从洛阳跑路的晚上,在车架上刘协将蹇硕藏的诏书递给了种辑,这个行为将蹇硕吓得半死,因为这封遗诏,现在还是秘而不宣的状态,因为一旦暴露,何进为了自己的外甥,真的会直接弄死刘协。

故而当种辑接过诏书的时候,蹇硕直接持刀站在了种辑背后,对方但凡有一点不轨,蹇硕就准备弄死。

种辑打开诏书的瞬间就吓的半死,但这种发自内心的惊慌却不仅没有让种辑失措,反倒陷入了极致的冷静,开始以极为纯粹的视角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面前这位皇子为何找自己。

“如何?”刘协原本还有捉弄种辑的意思,毕竟对方跟随了自己几十年,刘协最为信任,但又最为可惜的人,看着年轻的对方,刘协多少有些想要从对方面上看到慌张,可惜并没有。

种辑神色沉静的对着刘协一礼,“见过陛下。”

蹇硕微微一震,多少有些惊异,这样一个年轻人看到这种东西,居然不慌张,还这么冷静的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当不得,种卿,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刘协很是满意的看着种辑,毕竟跟随了几十年了,也习惯了。

“陛下这是西去的路,是要去见皇甫将军?”种辑已经捋顺了所有的环节,这人只有在越接近死亡的时候,越聪明。

“对。”刘协点了点头。

“那没什么说的,皇甫将军只认符诏,不认人。”种辑点了点头说道,“相比于在洛阳蝇营狗苟,此策为最佳之策。”

“皇甫嵩那个老匹夫信不过的。”蹇硕连连摇头说道。

“假设皇甫将军信不过,他拿到这个诏书,也需要帮陛下夺回正统的。”种辑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不在于皇甫将军为人是否值得信任,而在于这封诏书是否为真的。”

“诏书是真的。”刘协点了点头说道。

“那没问题了。”种辑很是澹然的说道,“只要诏书是真的,皇甫将军的为人信得过,那就必然会遵从诏书,扶风的三万精锐,在皇甫将军的指挥下,足够砸了洛阳所有的势力,皇甫将军信不过,天子已经到了他手上,他为了利益最大化,也会这么干。”

“这样不是受困于贼手吗?”蹇硕愣了愣神说道,他倒没反驳皇甫嵩能不能砸了洛阳所有的势力,因为他知道皇甫嵩真的能做到。

“皇甫将军身上的暗伤并不少,能活多久?皇甫家目前无有任何的顶梁柱,皇甫将军想当周公也好,想当王莽也罢,对于陛下都只有